赵伯麟的眼睛登时瞪大,随后在众人的注视下蓦的站起身来,激动地大声说道:“可他不但是金人,而且还是金国的战神,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尤其是那柄赤霄剑更是被舞得出神入化,无人能敌。当年,就是靠着这把剑,他在独闯宋营后一连削去十三名战将的首级,然后在火烧营帐后骑着马连夜返回金营。若是王兄信任这个人,只怕是整个大宋都要保不住了。”
赵士程担心赵哲生气,便伸手拉了拉赵伯麟的衣袖,
待对方气咻咻的坐下后,笑着打圆场道:
“王兄,伯麟喝多了,你千万不要生气。不过他说得是对的,小心驶得万年船。王兄如今是我大宋之主,凡事还应看得长远才好。”
周必刚想说出赵哲真实的想法,忽见其向自己摇了摇头,便也不再多说。与此同时,赵伯麟则因为喝了太多的酒体力再难支撑,在不住的垂下头打瞌睡后,终于趴在桌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赵哲见状起身将自己身上的长衣脱去,悄悄走到赵伯麟的身后,将衣服盖在其身后,坐回原位后又继续说道:
“士程,你与伯麟是朕的手足兄弟,若朕不晓得你二人的好意,岂不是糊涂到了极点?于民,昏聩无能。于臣,昏庸乏愦。若当真是那样,朕不做这个君王也罢。我之所以今日答应完颜雍与其交好,一来,是为了借助他的力量减少战争带给我大宋的损失。二来,我也是有心想要赌上一把。”
“赌?”
“对。”
赵哲边说边起身走到院子角落的那株高大的桦树前面,抬头看去,只见此刻树枝被夜风吹得摇曳不定。
“方才伯麟说完颜雍是金国战神,身上背负着我宋朝兵将数条人命,朕相信他说得是真的。然而一个人只有经历才会不断的总结,就像是一只鸟误打误撞的飞到一间关闭的屋子后,只有撞开窗纸才能重新飞上天空。”
赵哲这样说绝非空穴来风,如今距离他登
基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年多时间,可就是在这段时间里,他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心态也从原来的茫然无措渐渐变得成熟沉稳,就好像是那只被关到屋子里的鸟,终于不断地撞击窗纸,准备随时飞向高空。
常言道,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赵哲尽管努力,可这风究竟几时会来,他却只能被动的听天由命。
“我相信完颜雍正是因为之前经历了太多的杀伐,所以才悟出了生命的可贵。”赵哲说着转身看向正坐在石凳上注视着自己的那两个人,“既然他愿意放下魔性,选择佛性,那我又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况且这样做,无论对大宋还是金国两方百姓都有好处。”
周必看向赵士程,笑道:“仪王,咱们的圣上可是忧国忧民的明君,他既是这般决定,那咱们便支持好了。”
“国师所言极是。”赵士程笑着道,“放心吧,等明日伯麟酒醒,我自会从旁劝说。他向来聪明,相信此事也定不会执拗太久。”
赵哲点了点头,缓步走到石桌前,坐下后又与周必、赵士程闲聊起了其他。
三日后,正如赵哲料想的那样,在知府的命令下,如今越州的大街小巷到处张贴着黑衣人画像,每个告示栏前都有两三名兵士把守,一旦有百姓提供线索便会及时记录下来,以极快的速度上报给知府。
与此同时,在完颜雍的安排下,数十名武功最强的金国探子也先后
被调至越州,秘密查访黑衣人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