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国师对本太子情谊深厚,点点滴滴我都记在心里。只是此事乃是家事,本就该我独自承担,国师就不必多说了。”
赵哲说到这里,又看向赵构:
“父皇,儿臣晓得你在生我的气,可还是想要按照自己的想法过活。旁人都觉得皇家高高在上,日子让人羡慕,却偏偏少了个情字。父与子、夫与妻、君与臣,不只是高低位置的差别,更应该以情来维系。父皇一生励精图
治,历经重重磨难,换来大宋朝的江山稳固,这宫中却仍是如此冷清。和您相比,儿臣只是个平凡的普通人,此生只想与心中所爱共度一生,还望父皇成全,让伯琮达成所愿。”
说完,赵哲身子前倾,双手撑地,重重的磕了三记响头。
“圣上......”
徐爻和周必见此情形,也双双跪倒在了地上。赵构见此情形,脸上登时现出一丝愕然。
“太傅、国师,你们这是作甚?”
“常言道,生不学师之过。如今太子犯错,我这个做先生的亦是脱不了干系。倘若圣上要罚,那就一道惩罚吧。”
徐爻侧头看着赵哲,心疼的说道。
“太傅说得没错,山义同样愿意受罚。”周必也在一旁附和道。
赵哲看着徐爻和周必一道为自己求情,心中登时悲喜交加,连忙爬到二人对面,苦苦劝说道:
“先生、国师,你们不必如此。此事因伯琮而起,理应该我受罚,你们快快起来吧。”
“太子莫要这样说,我与徐先生既已参与到此事当中,那就不能置身事外。”周必说到这里,再次看向赵构,“圣上是明君,山义相信此事定会有个完满的结果。”
“完美的结果?”赵构冷哼了一声,“国师,太子曾和朕打过一次赌,赌注是宽容之心,莫非说如今你也想再赌一局?”
“是,臣也想赌一局。”周必起身施礼道,“臣想赌圣上的慈爱之心。山义晓得,这
些天来,圣上遭遇了很大的变故,太子和寿王同样是圣上最珍爱的儿子,你肯定是希望能够好好保护他们。不过正如太子所说,每个人的想法不同,即便同样的作法结果也未必一致。所以微臣斗胆希望圣上能够多为太子考虑,莫要做出遗憾之事。”
周必原以为自己这番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说定能让赵构有所醒悟,谁知对方不禁没有消气,反而更加急躁。
“国师,你这是在逼朕吗?”赵构蓦地站起身来,大声说道,“皇家有皇家的礼制,无论是谁都不可触动半分。来人,将太子押到文德宫,没有朕的命令不准放他出来。”
徐爻和周必没料到赵构竟会这般决定,一时间不禁愣在原地,待反应过来连忙一道为赵哲求情。令人意外的是,赵哲却表现得异常冷静。
在听到父皇的命令后,他缓缓起身,深施一礼道:
“身在皇家本就有许多的无可奈何,儿臣身为太子,一边是天下,一边是情感,这两者我无从权衡。父皇如今惩戒伯琮,伯琮亦不怪您。只是希望父皇不要为此事嗔怪他人,所有的惩罚都由儿臣独自承担便是。”
说完,赵哲又向赵构深施一礼,随后又安慰了徐爻和周必数句,这才跟在康履身后走出了书房。
太子府侧厅,李思云听周必和徐爻二人说完宫中情形,登时露出惊愕的表情。
“思云姑娘,我王兄今日落得这步田地
可都是因为你,还应早些拿出主意才好。”坐在一旁的唐王赵伯麟见李思云呆呆的看着徐爻和周必,忙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