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朕突然想起一件事,你家的三小姐芊涵今年16岁了吧?”
“圣上好记性。”徐爻点了点头,“芊涵前几日方才过了16岁的生日。”
“哦。豆蔻之年,那也不小了,不知是否与他人已有婚约?”
徐爻听了婚约二字,登时吃了一惊。入朝为官多年,他自是晓得朝廷风云莫测,或许早晨还是被万人所仰,晚上就成了阶下囚。作为父亲,自然不愿意让女儿趟浑水。何况伯琮亦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这些年来,也曾无数次的前往自己府中,与芊涵也算的上是青梅竹马。尽管如此,二人却一直如同兄妹一般,从未曾越雷池半步。
不过徐爻也晓得欺君是大罪,尽管心中忐忑,却仍只能实话实说。
“启禀圣上,微臣之女芊涵如今尚未有婚约在身。”
“不曾许配他人?”赵构笑着说道,“看来国师方才所说的天意应该就在此处了。太傅,你本就与太子亲近,不如咱们就来个亲上加亲,让太子娶了芊涵,这样他就成为了你的女婿,想来必定也是一段千古佳话。”
“圣上,此事万万使不得。”徐爻连忙摆手道,“太子与芊涵只有兄妹之情,这样安排属实欠妥。”
“欠妥?”赵构见徐爻不同意自己的想法,立刻紧皱双眉,“国师这般推三阻四,难道就不怕朕治你的罪?”
徐爻没想到赵构会突然翻脸,登时目瞪口呆,不晓得该如何
是好。赵哲眼见得师傅受到自己的牵累,便也顾不得那许多,紧抱双拳向赵构深鞠一躬,直言相告道:
“父皇,不是儿臣有意忤逆你,只是因为已有心上人,心中确是再也不能容下旁人。”
“太子你果然还是说实话了。”赵构又发出一声冷哼,“你所说的心上人,可是府中的那个渔家女?”
“父皇怎会晓得此事?”
“太子,你当朕是什么?这大宋有哪件是能瞒得我的?”
赵构的嘴角上翘,露出一丝讥讽的笑,
“虽说那渔家女有几分姿色,为人也还算聪明,可毕竟你与她身份相差悬殊,野鸡怎能攀得上凤凰?依朕看,你还是赶快将她打发走,然后迎娶芊涵,此事朕也就不再追究了。”
赵哲没想到父皇会将此事了解得如此透彻,心中自是极为愕然。过了好一会儿才从震惊的情绪中缓解下来,继续说道:
“父皇,儿臣并不认为是这样。虽说儿臣是皇家人,那姑娘只是平民,可身份绝不能成为逾越情感的鸿沟,我觉得只要心灵契合,思想合拍,其他根本算不得什么。”
自打进宫,赵哲一直用古人的行为方式和思维严格要求着自己,从未曾有半点懈怠。此刻因为逼急了,一时间乱了分寸,才又在不知不觉中说起了现代词汇。
果不其然,赵构在听了心灵和思想这两个词后,瞬间愣住了。在狐疑的打量了一番赵哲后,才说道:
“太子
的想法果然与众不同,倒真让朕眼界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