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初,你可晓得这《武穆遗书》是用什么写的吗?”
“用什么写的?”
“对。”
还能用什么写?赵哲脑子迅速运转着,自打蔡伦发明了造纸术,眼下大到文武百官给圣上的奏书,小到私塾学馆里的作业,哪一样不是用宣纸写的?可李立既然这样问,就一定不是寻常之物,难不成是木简、龟甲,还算是其他的什么?
思来想去,赵哲仍理不出个头绪,最后也只能为难的摇摇头。
李立并没有回答,而是对赵伯麟说道:
“唐王,木头快要用完了,还得劳烦您陪我再去拾些来。”
赵伯麟心知李立是想让王兄和思云姑娘多说说话,便也笑着说了声好,起身跟着对方一道走进附近的林子。
赵哲满头雾水的看着二人消失,随后又将目光移向李思云,纳闷地问道:
“老爹这是什么意思啊?我还等着答案呢。”
李思云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起身向平日休息的乌篷船走去。赵哲见状先是一怔,随后也急急起身追了上去。
乌篷船舱,
在赵哲疑惑的注视下,李思云缓步来到最里面的墙角,经过在朱红色木箱里翻看,最终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有些泛红的油纸包。
李思云低头看着油纸包,眼神中满是痛苦。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
“没有告诉过你,秦桧派人灭我王氏满门的原因。”
“你说这里面的是《武穆遗书》?”
李思云没有回答,神情仍极为黯然。
赵哲很是感慨,谁能想到江湖人找破了头的宝贝竟然会藏在这样一口顶不起眼的箱子里?还当真是有种明珠暗投的意味。
“当初岳将军晓得自己时日无多,便派人悄悄将东西从牢狱里拿出来交给我爹。后来,我外出学艺,爹又将这东西悄悄放到了包袱里。他在书信中告诉我说,此物乃是两极之物,要好好收着,千万不要被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拿走,免得让大宋江山不稳。所以这几年,尽管江湖上处处流传着此物的传说,却谁都没有见过,而我对此亦是缄默其口,宁愿将它封存在箱子里。如今我把它给了你,也算是寻了个好去处,我想爹和兄长们的在天之灵也定会极为欣慰。”
“疯婆子,我替天下人谢谢你。”
赵哲真诚地道了声谢后,小心翼翼的将油纸包放到了贴身处。
“放心吧,我一定会用实际行动证明,你没有所托非人。”
“这是自然。”李思云莞尔一笑,“对了,登徒子,我问你,刺杀金使之事打算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赵哲有些郁闷的摇了摇头,“事到如今,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这样不好,还是依我的计策来吧。”李思云歪着头想了想,“我随你们去城内,先行在驿馆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