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嗤笑道:“若真担心就去看看,在家里担心给我看是没用的,得让她知道才行。不然你担心到天反面去,她也不知道。她不知道,你担心给谁看?”
脸一对上,路过大惊。这浑身是伤的正是才出门不久的丁典。他迅速替他诊脉查看,丁典身上全是刀伤,大大小小十余处,还有一掌伤在胸前,难为他居然还活着回来了。
那只鹦鹉醒来,闻到血腥味也是立刻精神了,嗖地一声就从窗户钻了出去。不一会儿又回来,焦急万分地拍着翅膀,示意路过出去看看。
凌退思为了表明自己坦坦荡荡,并没有在府里多加戒备,任江湖人在来去。潜进凌府找路过与丁典的没有找到人,自然会离开,因此,武汉近来已经平静了不少。丁典若想去看凌霜华,也不是不可,反正都是自己老婆,这么缩手缩脚的,真不像话。
路过很满意,这半年来,他练功已有小成,丹田逐渐聚气,吐纳呼吸气随心转,时常能感觉到那股气随心所欲,在穴脉钻来钻去,流畅自如,让他即使在冰天雪地的寒冬腊月,都不再需要厚实的衣服,就能自身取暖。
所谓相思病,如果只是单方面的,越来越深那自是很严重。但既然不是单方面的,那无法自拔也是乐在其中。路过练武之余,当这么一个大男人的“闺中密友”虽然感觉有些微妙,有时候难免嫌弃丁典太婆妈,但练功的日子着实太无聊,除了一直不会说话的鹦鹉陪着,其他时候也就只能把丁典那平淡无聊的爱情故事当作生活调味料了。
丁典伤重之下,要自行运气疗伤自是艰难万份,但有路过的外力帮助,却是容易了许多。他明白了路过的意图,努力平息下这一口气,运行一周天,方能说出话来。
第二天天未亮,丁典照例又搬了盆出去了。最近寒冬腊月,他盆里的都成了剪枝盆栽的腊梅,芳香四溢。路过近来耳目渐明,听到他的动静也只是翻了个身继续睡,没当回事。
路过毫不犹豫地开门出去,入眼的白让他稍稍愣了一下,入夜下了一晚上的雪,已经将地上都下白了。呼啸的北风吹着他一身单衣,其实还是有些冷的。他缩了缩肩膀,丹田自然而然升起热气,抵御着外界寒气。他脚下不停,跟着鹦鹉迅速掠到后院,闻到血腥味是从外面传来的。
“路兄弟,快去救凌小姐!”
拉开后门,一个血糊的人直接倒在了他的脚边。
哪知道,他迷迷糊糊一觉还没睡完时,忽然闻到了血腥味。这味道已经很久没闻到了。他一个激灵立即清醒了过来,悄无声息地从床上跳了起来,倾听着后头的动静。
丁典怔忡间被他突兀一唤,手中盆顿时掉了下来。他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等想起来要去挽救时,已是来不及。却见路过脚下一晃,立刻窜到了他面前,伸脚这么轻轻一提,那快落地的盆就又被带了上来,安然地回到了路过手上。
丁典顾着儿女情长,进步自是不如他,见到了路过这半年来的成就进步,禁不住深深叹服:“路兄弟,当年我练这功夫时,已有足够的内功基础,入门比你是高多了,但半年时间也没有你这等成就。我若没看错,兄弟你实乃练武奇才,前头二十六年时间,都被你给浪费啦!”
丁典一见到他,立刻就激动了起来,道:“救……救……”一个字说得上气不接下气。路过伸手抵着他背部背心穴,送出自己的内力。他内力并不足强到能助人疗伤,但他与丁典内功一致,自是有巧力能牵引他自身内力疗伤。
做戏就得做给正确的观众看,不然都白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