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重阳愣住了,回想半晌后,反问了一句:“对呀,它不是哑巴么?怎么说的话?……不对,它没有说话,可是我就是明白了。奇怪,我是怎么明白的?”
周重阳义正词严地道:“路大哥,路嫂嫂等你十年,不是等你回来拈惹草的。”
为什么难得的穿越却有其他穿越者也来凑热闹,饶是他看过不少穿越小说,也还没碰到这种情况。难道是来提醒他,别以为能在此终老,他最后只是路过?就像以前那个“路大侠”,汲汲营营半生,娶了最美的女人,领导了最庞大的势力,结果全都是空欢喜一场,无一不在将唾手可得之时失去了。
苗人凤摆了摆手,却是面若金纸说不出话来。他早就认输了,只是因挂着胡一刀的心愿,从苗家武功到胡家武功,总算是使全了一遍。他强顶着周重阳的强大内劲与他对打,虽然全身而退,但内息却被压制在体内翻腾,极难排解连话也说不出来,心知这一场比武回去了,恐怕得大病一场。
周重阳“呀”了一声,道:“这个名字好!路大哥,你怎么早不告诉我?”
眼看着敌人虎视眈眈,天龙门的弟子们如同惊弓之鸟,最后目光一致都投向了路过。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他们的掌门已经死了,作为弟子的都是听师命行事,完全是无辜的,希望路大侠能主持公道,放他们一条生路。
自胡一刀夫妇逝世后,苗人凤在江湖上出动甚少,早年虽听过“路大侠”之名,却一直没什么机会碰面。今日遇到周重阳,实乃生平所遇最强对手。他观周重阳之拳掌,掌法仍是少林拳无疑,却又不纯然是,至少少林拳不会打得如此温吞绵长。但他每出一拳,便似如同携带着厚重潮水,凝滞缓慢,只是随着他的出拳,那汹涌的潮水仿佛都灌到了他身上,逼得他几乎喘不气去。
苗人凤朝路过拱手一揖,道:“路大侠名不虚传,苗某心服口服。就是不知是败在哪一路功夫之下,还请路大侠赐教。”
众人一听大喜,毕竟身在江湖,昨日旧仇,今日新仇,那是报也报不完的,不然也不会有听说江湖有个胡苗范田四家,仇怨都结了几百年了,还是你杀我我杀你,让后人都不得安宁。
是说,他也会这样么?
本来只是切磋的比武到此时已经变成要夺胜了,他雄心已然被激发,自是越打越快,将苗家剑法挥洒得酣畅淋漓。但随着他招式越是精妙快捷,周重阳越是凝掌激荡,随着掌法挥出,催吐内劲,护好自己周身,让他的剑再也近不了两尺之内。
路过食指勾起那小金锁的链子,皱起眉头完全想不起来他是怎么把田青文这小美女勾到的。难道古代的女人真比现代女人容易多了?
周重阳一愣,收了手,笑道:“这你可是难住我了,路大哥当年教我之时,并没有告诉我这功夫是什么名字。”
路过实在是不想趟这个浑水,但没办法,“身居高位”就得谋高事。江湖如今已经被一个天下掌门人大会搅成了一锅粥,前有玄印门与千斤庄,后有天龙门与各大门派,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还不知道发生着多少门派火拼的事。他既然在这里生活,万幸居然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总得好好利用一番,给自己谋一个好的生存环境。他若会武功,那自然是个群雄纷争越乱越好;既然不会武功,还是太平一点好,他不可能一直好运下去。
程灵素摇摇头,把视线撇开去,道:“没有。”
周重阳收拳住手,拱手道:“苗大侠刀剑拳脚无一不是精妙无双,在下拼尽全力也只能求个不败。”
“三聚顶掌”乃《射雕英雄传》里全真教王重阳所创,路过想着这两人都叫“重阳”,干脆再给他们功夫也叫一样的名字好了,反正谁也不知道
路过奇道:“鹦鹉?它不是哑巴么?它会说话?”
路过把金锁收了起来,笑道:“重阳,原来你是香香的眼线啊!”
周重阳“啊哟”一声,忽然想起了什么,四处寻找着,最后什么也没找到,急急解释道:“是那只鹦鹉报的讯,它说庄子有变故,路大哥遇险,让我赶紧回来救你。”
路过心中怪异的感觉又起,这只鹦鹉似乎不太寻常。
路过眨眨眼,低头看了一眼,是个别致的小金锁,还带着微温。他抬头望着田青文的背影越走越远,鼻尖闻到的姑娘馨香似乎也还没有走远,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他竟不知世间竟出了如此高手,还竟然只是个二十岁的小伙子。
群豪一波波离去,路过始终保持着微笑,尽显一副宗师风范。天龙门本要最先走,因为南兰与田归农的尸体,反而磨蹭到了最后。
想到这里,路过转头去看向各大门派。他还没说话,祁连安就已经开口了:“路大侠,我们知道你要说什么。今日我们大仇能报全都是托了路大侠的福。路大侠侠义仁厚,我们岂能托您后腿?田归农既然已死,只要天龙门不先挑事端,我们也向您保证,不再追究。”
随着他缓缓地说话,苗人凤只觉得一股暖气从他手掌处传来,热烘烘的,渐渐向上往四体逐渐散开去,通体舒畅,暖洋洋的,方才滞涩沉重之感一扫而光。他惊疑不定地望着周重阳,问道:“少庄主这路功夫,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