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乐儿吹了一曲天空之城,箫声曼曼,愁思尽现。不是她故意吹奏这么悲伤的歌,实在是她有点难受,想吹高兴点的吹不出来啊。虽然她不在状态,但技艺仍是纯熟的,一首曲子如泣如诉,似虚又实,令月双听得入了迷。
“好了,回去了,”曲终,乐儿还了箫,晃晃手吊儿郎当走了。
月双手持月华箫,回味余音,这首曲子也别致,她的才能让他对她大有改观。能把曲子奏成这样的人,定不会是俗人,如若说她似俗却不俗,不如说她生性豁达不为世俗眼光所累,原来她竟这般藏拙,也许她也无心隐藏什么,倒是他片面了,没有发现她的真实模样。他将箫放到嘴边,吹起《天空之城》。
连吹几遍,总觉得差些什么,月双琢磨着,他对那曲过耳未忘,技术也与她相当,怎么吹得还是有些欠火候?这个转音是勾转直入还是直转松入?那个地方轻上的地方改重上又会如何?难得遇知音,他一定要讨教一二。
说去就去,月双带着轻松愉悦的心情来到乐儿房门前。
“叩叩叩,”他轻声叩门。
细听,无人应答。
“叩叩叩,”月双再敲。
还是无人应答。
“咚咚咚,”“乐儿?”月双稍加力度,叫道。
乐儿在屋里躺着呢,翻来覆去的难受,对前两次叩门丝毫没注意到。忽然听到月双喊她的名字,这还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啊?进吧!”她回道。
月双走进,一缕馨香入鼻,正是她平日身上的味道,“我是来讨教刚刚的曲子。”
“哎呦,”乐儿艰难撑起身子,“你还挺痴,好,有什么就问。”
“你怎么了?”看她似乎不太好的样子,额上流下的是汗珠?月双来到她跟前,坐于床边。
“感冒了呗。”乐儿揉了揉鼻子,鼻头微红。
“感冒?”没听说过……但看起来像感了风寒。“手给我。”
月双既然被称为神医,小感冒一定难不倒他,还是给他看看吧,别自己忍再忍成肺炎。乐儿伸出手。
月双只一触她的脉搏,“感了风寒,高烧。”
“啊?发烧啦,我说怎么这么迷糊,”乐儿眼皮耷拉,“小事,一会儿就好了,我们来谈那曲子吧。”说着就要下床。
“躺下,”月双皱眉,命道。
额,他怎么还是凶凶的,乐儿小鹿眼的噘着嘴听话躺下了。
她一躺下,月双为她盖好被子,接着好看的手覆在她的额头。
感受到月双手的温度,凉凉的,舒服极了,乐儿舒适得勾起了嘴角,“我就说嘛,你的手真好用,哪里有了你哪里就不怕热了。”乐儿闭起眼睛,托住他的手,按紧了,让他冰袋的作用体现得淋漓尽致些。
她的温度高得厉害,看起来平日蹦蹦跳跳活泼开朗,身子如此之弱。也罢,毕竟**凡胎,能在雪丝山这么些时日才得病也算不容易了。怪他考虑得少,给她挑的新衣裳仍是不够御寒。
“我去后院采些药给你熬来。”月双道。
“不要不要,”乐儿依旧闭着眼睛紧紧抓着月双的手,“你的手太舒服了,别走,”声音像蚊子般细弱。
呵呵,月双见她的模样,听她的声音,就没见过她这么柔弱的时候,轻声细语,有点像个正常女孩子了。
“好我不走。”月双为了方便给她降温,离她又近点,微微发功,使手上温度不波动。“你睡吧,明天一切都会好。”
他的声音好温柔,有他在感觉好好,他的手冰冰凉凉的,睡一觉,明天病就好了……迷迷糊糊,乐儿渐渐睡着。
就是睡着,手还是紧紧抓着月双的手不放。月双拍拍她,“我不会走的,你这样会睡不好,来,松手。”月双哄着,一面将她的手放到被子里。
在梦里,乐儿在拍戏,拍戏的日子没日没夜,有时病了甚至没空吃药,发烧了忍忍就过去了。在这么辛苦的工作压力下,有一天噩耗传来,爸爸妈妈都死了。死了?!!!!怎么会死了?!好端端的,就这么忽然离开她了?!连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她好想随他们而去,眼泪无休止的流啊流啊,流也流不尽……
画风一转,又是谁在一声声呼唤她?声声悲恸,令她心疼。她想看清那个人,却怎么也看不清,她想抓住他的衣角,却只抓到一片白色碎布。“谁,你是谁?别走……别走!”
一切消失,手里的碎布化作一缕青烟,也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