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太小了，几乎被燃烧的声音盖过，可方显赫知道他这弱柳扶风的皇后到底有多固执。

“我说滚出去！”这种字眼，已是方显赫的极限了。

“不……陛下如果不走，薄水也不会走。”

曾经亲口对他说出没有真心的皇后，如今却愿意与他同生共死，没什么比这个更令穷途末路的方显赫震惊了。

“为什么，你本不愿意入宫的……你心里的人，不是慕蘭王吗……现在为什么，为什么这样？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恩公他心有所属！薄水、薄水也……心有所属……”

万万没想到……到了这一步，方显赫发现自己求而不得真心，竟然早在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相对中，倾向了他。

大火吞噬了地宫，上面的寝殿也被点燃，而浓烟中，方显赫抱着昏倒的皇后姚薄水踉踉跄跄地逃了出来。

回头望着付之一炬的寝宫，再看看怀里被烟熏的满脸灰黑的姑娘，方显赫脱力倒在地上。

“没有什么万般皆是命……”

他苦笑，疲惫地闭上眼睛。

“原是我，自作孽，不可活。”

*

【幽冥之主鸮慈·安命记载：】

【人界·中原大陆刖氏国方氏君王方显赫于寝宫的一场大火后失去下落，

与之一同失踪的还有其皇后，南疆大陆姚姓美人。刖氏国皇朝，就此没落。

一国之气运，后归于当世神君叶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