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

“嵯峨巍的二长老，不知用什么手段窥得了顾掌门涤魔剑的招式，在大战之前告知了焚林魔王，被摸清底细的顾掌门当然……输掉

了。”

“我、我去他爷爷的！”叶言学怒而起身，他有一百句不重样的脏话想骂，但心里憋屈着，竟然一时词穷了。

鹿苑叹息，小鹿般的眸子望着干生气的叶言学，“殿下，您信命吗？”

叶言学很想梗着脖子骂一句：信他奶奶个腿儿！但他攥着拳头，半天也骂不出来。

他不想信，却不得不承认天命的霸道，毕竟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地见识了苍一不二。

当年神主温凉与苍天对峙，天命震怒降下一道紫光惊雷，他那时幼稚，满心满眼都是父神，本能地用神峰之巅的本体去挡，然后天命告诉神主温凉：

“木头今日挡下的一雷，日后必会心甘情愿用十万道天雷来偿还。”

神主虽然不肯承认，自认他抚育出的神木不会受天命摆布，然而事与愿违，最后熙照真的自愿扛下了十万道日夜不息的天雷，洗刷着神主温凉的诅咒。

再后来，无论是他的那句“亲埋族人枯骨”，又或是顾长屏的“不得好死”，原来任凭他们苦痛挣扎成什么样，最后都落在一句“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上。

他像固执的神主温凉一样不想承认自己逃不脱摆布，却又不得不承认。

鹿苑望着叶言学渐渐失魂落魄的样子，再度叹息：“鹿苑曾经不信命，自以为可以改变某些注定的事，但后来，输得很惨。不过没关系的殿下，真的，没关系。”[伏笔]

“因为就

算认了命，也有认了命的活法。一样不屈的活法。”小鹿般的赤子言语轻轻地说着。

叶言学默然不语，伸手撩开轿帘，举目望去，神驹在空中疾飞，高处的苦风肆虐，十分寒冷。

他面无表情，却有几滴眼泪流进心里，悉数被他吞下。

如今凄风苦雨，他心中惦念的人，又在哪里淋着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