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方显纯的死讯同时到来的还有刖氏国皇帝的诏令。
破晓时分王城开始下雨,像一场哀歌。
中原的雨比东界的更显凄冷,叶言学站在大法神山的阔地上攥着那张诏令,当着传令官和满山祭司的面将它撕烂了。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心灰意冷的叶言学转身走向苝欢,“走吧,我们去焚林。”
“不去见皇帝的话,那山权呢?”
“再想办法吧。回去收拾东西,走吧。”叶言学摇摇头,径自往外里走去。
苝欢无数次看着叶言学,却从没见过比今天更显单薄的他。
“等等,掠景她还在山上呢。”
叶言学的脚步停住了,他回过头,愣愣地看着苝欢和顾长屏,“她……还没走吗?她不是说……”
顾长屏摇摇头,有些艰难地道:“怎么会走……就算是走,掠景前辈也一定会跟你当面告别的。她早上去了祭台,不知道是不是去处理那个纸扎了。”
这一句话把半死不活的叶大少瞬间变成了一个活人,他昨天听了掠景和顾长屏的对话,今早没有见到掠景以为她离开了,如今得知她还没走,可不是天大的好消息!
他望了一眼阴雨绵绵的天,着急道:“掠景连把伞都没拿呢!这么大雨!她又不会照顾自己!”说话间,他的眼前好像已经浮现出掠景在瓢泼的大雨里一袭黑衣凄凄惨惨、孤孤单单、可可怜怜的样子了,想想心里就针扎一样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