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赫言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怒吼,心里很不是滋味,只不过却还是挥了挥手让医生等人进去。
只是她依旧是在怒吼,沙哑的,带着愤怒的声音,在空气中一遍一遍的回荡,而她却被紧紧的禁锢起来,被送往医院。
哭,喊,怒吼,挣扎,所有一切她可以做的事情一一都做过了,只是当冰冷的针头刺进她的血管里的时候,她似乎可以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一点一点的剥落下来。
她清楚的记住了那种冰冷绝望的感觉,她恨,是真的恨……
恨高赫言的冷漠绝情,恨高赫言的一意孤行,恨他,恨他的所有,所有……
不过一个月大的孩子,不,怕是还不能称作是孩子,只是一个胚胎,一个小小的胚胎,在她上一秒知道他的存在之后,下一秒,他就离开了自己,永永远远的离开了自己。
她甚至感觉到有一只小小的手轻轻的抓了抓她的手,软软糯糯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妈咪,妈咪……”
她闭上了眼睛,让眼泪倒流回心中。
以为出现的是天使,是带她离开这个残酷世界的天使,原来到头来只是为了让她真真正正的看清楚高赫言的冷漠绝情罢了。
那个男人……真的是绝情到骨子里了。
时间一天一天的,就这么过去了,在第五天的时候,她又被送回了别墅里,没有说话,没有吃饭,整个人都是靠着营养液支撑着。
看着她这副模样,高赫言心中多少也是有些许不忍的,和医生谈过很多次,可是最终得到的结果却都只是一种:“病人自己若是真的不想活了,哪怕是用营养液吊着也无济于事。”
原来,她真的可以像云榛那样,只是躺着,静静的躺着……
可是她看起来比云榛更惨!
高赫言不敢继续去看她,因为他隐约的感觉到自己可能有些后悔,但是他从来都不做后悔的事情啊!
所以他一直在自我安慰,告诉自己,方简兮变成现在这样根本就是咎由自取,对,一定是咎由自取,就是这样!
他用这些话一遍一遍的麻痹自己的神经,甚至故意不去看她,只是吩咐助理,让照顾她的人别让她死了就行了。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在第七天的那天晚上,方简兮自己从床上起来了,她摸着黑,走到衣柜,然后拿了一件连衣的裙子,然后又摸着黑走到浴室里。
最后从浴室里走出来,身上也换上了那件好看的连衣裙,她乖巧的坐在床边,拿起保姆送上来的白粥,一口一口的喝着,不过也只喝了两三口就不再喝了,她冲着保姆咧开嘴傻傻的笑着。
吓得保姆差点就将手里的东西给丢掉了,当然保姆还得给高赫言汇报情况,不过听到她已经会吃东西了,高赫言还是比较欣慰:“行,你就好好的照顾她就好了。”
保姆自然是听令于高赫言的,被宽慰了几句之后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然而,接下来的几天,方简兮更是一反常态的主动要求说想要出去走走,保姆原本是不愿意,可是一想到高赫言的吩咐还是同意了,索性每天吃完东西就扶着方简兮在别墅外面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