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余清婉和陆邵祺正值新婚蜜恋,面对陆家夫妇的刁难和不喜,支撑着余清婉继续下去的便是这份远赴他国真挚又决绝的爱。
可自己不过随意一句话,却惹得陆邵祺如此大动肝火。
余清婉第一次见陆邵祺这幅样子,当即就被吓得呆立当场。
她回过神后的第一反应,便是手足无措地立刻向陆邵祺道了歉。
“对不起,邵祺,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你别生气。”
若是可以回到过去,余清婉一定会抬手扇那时候的自己一巴掌。
那时候的她,怎么能这么愚蠢呢?
余清婉下意识想要去端杯子,但她手刚伸出去,就看到自己杯子里的牛奶已经被她不知何时给喝空了。
看到余清婉去拿水杯的动作,孟晚问道:“要再喝点热水吗?”
“好,谢谢。”余清婉没想到自己的动作全被孟晚收入了眼底。
她有些不自在地收回了手,看着孟晚起身向厨房走去的身影目光十分复杂。
孟晚的动作很快,不到半分钟时间手里就拿着三个保温杯走了出来。
就跟吃席时分发筷子一般,孟晚把另外两个保温杯一一分发给了田恬和余清婉。
田恬看着手里的保温杯一脸懵,她低头和保温杯上的简笔画小狗对视了一眼,随后看向孟晚问道:“怎么在家里还用保温杯装水?”
孟晚也拿着保温杯重新坐回沙发上,语气自然地回答道:“我感觉今天晚上应该会聊得挺晚
的。”
听到孟晚的话,余清婉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手里的保温杯并不是简笔画小狗的图案,而是十分漂亮的樱桃色保温杯。
保温杯上也不知道用了何种工艺,杯身在灯光下还隐隐闪烁着一种浅色银光,似斑驳的星光正好落到了保温杯上。
余清婉摩挲着杯盖上的樱桃图案,眼中带着挥之不去的阴霾和无奈。
“现在想来,那时候的他都已经是记事的年纪了,又怎么会不知道宋莲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余清婉当真是觉得后怕。
她在国外除了陆邵祺外再无可依靠的人。
陆明旭当初定居的国家是一个很开放自由的国度,可开放和自由也意味着极大的危险。
私人可持有危险性武器的国度,就算是意外死在了武器之下,大概也没人能帮她讨回一个公道。
想到这儿,余清婉苦笑道:“很久之前就有人劝过我,说我以后一定会后悔。那时候的我还不相信,我总觉得自己会是那一个例外,也会是无数悲情故事里的那一个与众不同者。可现实终究是冰冷又无情的,它会让人知道,当初的那个自己究竟有多盲目自信,也会有多可悲。”
余清婉话落,孟晚说了一句话:“其实你不需要觉得当时的那个自己太过愚蠢,因为没有人能拍着胸脯说自己永远不会走错路。”
“是啊。”田恬也点头附和着孟晚的话,“至少在那个时候,你做出的选择是当时的
你最想要做出的选择。没有人能未卜先知到未来会发生的事,也没有人能每一件事都做得尽善尽美。我们活在此刻,也只能立足于此刻。”
余清婉愣在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