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要说对不起。”

孟晚打断了纪浅浅的自责。

她看着纪浅浅，一脸认真地对她说道：“这个世界本就依托于你们的故事而存在，一直受到伤害的人是你，一直被折磨的人是你。你的祈求甚至都没有说出口，没有人能让你去说这句对不起。”

纪浅浅笑容有些勉强，脸上依旧带着几分无法挥散的凝肃。

“可我差点让这个世界消失，也是事实。”

纪浅浅抬手，轻轻碰触着从窗外透进来的暖光阳光。

她的手修长又漂亮，此刻被阳光一照亮，就像是一块莹润剔透的的宝石。

“很多人都在努力活着，他们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又岂是一句短短的‘不过是书中世界’就能轻易抹杀掉这些鲜活的生命。”

“只是当时的我，真的太煎熬了。”

纪浅浅本不想说这些话，因为她清楚，这个世界上只有孟晚能做她的听众。

可孟晚之前的人生同样并不圆满，她的这些已经熬过去的痛苦，为什么又要让孟晚再来为她分担和承受呢？

纪浅浅努力想要让自己笑出来，但不管她怎么扬嘴角，似乎都扬不起来。

到最后，就连纪浅浅自己都放弃了让自己笑出来。

她手指轻轻摩挲着杯子边沿，感觉到掌心的热水一点一点变得温凉，像是骤然清醒后发现，自己原来并没有那么爱乔时越的冰冷和绝望。

“那时候的我其实并不知道自己生活在一本书中。”

纪浅浅

陷入了回忆里，将自己又拉回了当年的那场噩梦。

“那真的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夜晚，在乔时越每月一次的晚归，在他带着一身寒气向我走来时，像是突然就被那股寒意击破了我身上的无形枷锁。”

“他身上还带着玫瑰花的香气，那是任萱最爱的花。”

“当时他带着一身的玫瑰气息伸手来拥抱我，被他拥进怀里的那一瞬间，我脑海里却突然浮现了一个念头。”

纪浅浅眼尾通红，说出的话带着能让人沉溺如水的窒息感。

“我当时就想，为什么我要爱一个让我这么痛苦的男人呢？”

“那天晚上我问了自己千百次这个问题，直到天亮我都没有寻出一个答案。”

“第二天我就去看了生理医生，但心理医生依旧没能给我一个答案。”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就逃不开这个宿命呢？不管我去到哪儿，似乎所有人都在帮他，似乎所有人都在把我往他身边推过去。”

“后来啊，我像是终于想明白了这件事。”

“我和乔时越就是注定要纠缠在一起的两条线，不管这条线上坠着的究竟是好的果子还是坏的果子，注定了我们两个人要至死方休。”

“可我终究还是不甘心的。”

说着说着，纪浅浅终于笑出来了。

她就那样看着孟晚，像一只被困在围城里的小兽，不管怎么垫脚伸手，都无法触碰到那堵高高的、困住她的围墙。

“我只能日日夜夜上上

天祈求，不管是佛神也好，还是神君也罢，只要能给我一个重来一次的机会，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