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笑了笑,低声对小左耳语了几句。
小左神色有些犹豫,但孟晚既然已经开了口,她只得点头应了下来,“好,晚姐,我现在就去。”
小左小跑着离开,孟晚大步上前,不过十几秒时间就走到了乔时越面前。
孟晚说道:“我想谈的话题,乔总应该会很有兴趣。”
乔时越看着孟晚的眼中满是探究。
孟晚态度坦然,落落大方地站在原地任由乔时越打量。
乔时越沉默片刻,侧步让了两步。
他对孟晚颔了颔首,说道:“上车吧。”
孟晚也没扭捏,俯身就上了车。
几秒后车子启动,飞快消失在了原地。
乔时越出行时的座驾自然是宽敞又舒适的。
早在车子刚一启动,助理就十分贴心地升起了挡板,保证自家老板的谈话不会传进自己耳朵里一点儿。
孟晚看着悬挂在车壁上的那束栀子花,说道:“我还以为车里放着香薰,没想到乔总竟然如此有闲情逸致,竟悬挂着一束真花。”
这束栀子花其实十分简单,简单到除了一根红绳外就是两片绿叶外加几朵纯白鲜花。
它的花香清新又淡雅,一呼一吸间皆是栀子花的清香之味。
乔时越冷笑一声:“这是浅浅最喜欢的花,孟小姐自诩为浅浅的好朋友,莫不是连这件事都不知道。”
“我自然是知道的。”孟晚毫无异色,她面不改色地回答道,“我只是觉得老祖宗的一句话说得挺好,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乔时越饶是再有涵养,也被孟晚这句话激得呼吸乱了几瞬。
他微闭了闭眼:“你如果想谈的是这些毫无营养的话题,那你找错了人。”
“乔总,我这个话题究竟有没有营养,你自己不是心知肚明吗?”
孟晚右腿放到了左腿上,自然而然就流露出了一种闲适又自然的气质。
“其实我并不想找你聊这些事,说到底这是你和浅浅的事。”
乔时越道:“那现在的你,又在做什么呢?”
孟晚笑着说道:“现在的我在以浅浅好朋友的身份,来对你说这句话。”
孟晚二两拨千斤,借着乔时越刚刚的话又把自己的身份立场给重新定了下来。
她看着乔时越,脸上笑意骤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继续一字一句地说道:“有些事既然已经结束,那就让它彻底结束。不要回头看,也不要继续缅怀不该缅怀的过往。你以为的深情,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如果你真的对浅浅还有一丝情谊,就请你放过她,让她去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
“什么叫不该缅怀的过往?”
乔时越并不认同孟晚的话,甚至于她说出的这句话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冒犯。
“那些时光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年两年,而是上万个日夜,是我们的几十年。”
“但是她不快乐。”
孟晚这句话就像是从天而降的刺刀,将乔时越的话毫不留情斩断成了两半,更戳破了他所有自
欺欺人的笃定和自信。
孟晚长叹了一口气,残忍地把下句话也跟着说了出来。
“你觉得你们都是不受控制的工具人,那些事不该被带到这一世来。但你想过没有,你能如此轻描淡写地说这些事都可以过去,是因为你是既定利益的得利者。”
“乔总,受到伤害的人不是你,承受过那些侮辱谩骂的人不是你,备受着自我怀疑和煎熬的人也不是你。你高高在上地站在云端俯瞰着她,又何曾弯过腰体会她曾受过的苦痛?”
“只一句那些事情不是出自自己的本意,就能将一切带过,让她欢欢喜喜地再次接受你施舍的爱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