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巷道里,隐约有叫骂声传来。
宁斯年背着书包从巷口路过时,目光下意识往巷子里一扫,正好看到一个自己极其讨厌的人从巷口走了出来。
这是宁斯年真正意义上见到自己的“父亲”。
和照片上那个满面沧桑的人不一样,现在的宁盛还是一个肆意潇洒的少年郎。
和自己一样,宁盛同样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宽松校服。
明明该是十分显丑的衣服,但架不住宁盛天生就是衣架子。
身高腿长的优势加持下,他穿出来校服不仅不丑,反而带着满满的清爽少年感。
镜头由远及近,从宁斯年的视角将镜头落到了宁盛身上。
宁盛脚步未停,头却微微垂着。
他的黑色碎发落在眼前,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究竟是何眼神。
但他带着红肿的唇角,却清楚又明晰的证明着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战斗”的事实。
宁斯年目光复杂地死死盯着宁盛,捏着书包肩带的手用力得都微微泛着白。
宁盛若有所感地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张俊秀肆意到极致的脸庞。
为了更贴合宁盛的男性化特征,小左特意锐化了孟晚的眉眼。
原本柔和的弯眉变成了干脆利落的剑眉,立化了鼻梁和下颌线条,加上那一头利落短发,完全看不出原本孟晚的影子。
宁盛眼神很冷,因为刚刚不在计划内的一场架,整个人身上的气压低得像是能看到凝聚而成的冰霜。
他眼神漠然地从宁斯年身上掠
过,并没有因为宁斯年是个女孩子而有丝毫柔和,轻忽得就像是看到了路边的一棵小草一朵野花,眼神没有丝毫停留。
宁斯年早就知道宁盛看似肆意张扬,实则是一个冷漠又无情的人。
在她妈妈口中,她的父亲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但这份只夏栀一个人可见的温柔,并没有真正传达到宁斯年心里。
她不想明说,但依旧觉得在二十多年后的未来里,那个被横空创造出的“恋爱脑”三个字,就是为自己母亲量身定做。
只有被爱情蒙蔽了眼睛和心的纯纯恋爱脑,才会觉得宁盛这个人值得托付终身。
以至于在二十多年的时间里,受了那么多的苦。
就在宁斯年收回目光的前一秒,却忽然见刚刚还浑身冒寒气的宁盛忽然露出了一个笑。
看到宁盛的笑,饶是宁斯年如此厌恶着他也不得不承认,宁盛的确长了一张十分惹人眼的脸。
不笑时居高临下冷着脸看人的宁盛就像一个拒人于千里之外浑身冰冻的冷面阎王。
可当他一旦笑起来,眼睛也跟着弯起来时,就像是有无数细碎星光落在了他的眼睛里。
因为宁斯年清楚看到,他那瞬间骤然亮起的眼睛。
若有所觉般,宁斯年回头看了一眼。
在此刻拍摄器拍不到的地方,应该是夏栀的身影出现在了宁斯年身后几米之外的地方。
而宁盛和宁斯年的目光在此刻动向一致地全部落到了夏栀身上。
朝阳从
天际升起,正好将三人的身影映射在同一条平行线上。
魏天坐在拍摄器前,看着拍摄器里的内容抬起了一只手。
确认内容没有丝毫瑕疵后,他举着喇叭用力喊了一声:“好,这条过了!”
听到魏天的话,孟晚面上笑容立刻收了起来。
她对宁月点了点头,迈步走到了魏天身边。
魏天往旁边坐了坐,给孟晚留出了足够的观看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