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神色冷寂,侧头望向街边满目金黄的银杏树和奔波不停的车流。
孟晚转身离开前,似乎冷冷丢下了几句话。
现在一回想,林言竟已经想不起孟晚当时说话时究竟是何种神色。
“林言,你知不知道,我曾对田恬说过一句话。”
孟晚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真希望你能一直坚定不移地爱着许梦薇。”
若你一直坚守住本心,我还敬你是个痴情人。
可若是你半途反了悔,骤然回头才发现自己所爱另有其人,那也是你该受的。
毕竟钝刀子割肉,初时从不明显。
待越割越深后,才知道那伤口究竟有多痛。
这四年里,孟晚对你真的无可挑剔。
好到连田恬都直接叛变,想要将她带离你身边。
只可惜,她当时并不知道,从她和你相遇时,就是一场不容后悔的错误。
林言并不知道,还有两句话,孟晚没有说出来。
“林言,以前的那个孟晚真的很爱你。”
“但很可惜,她消失在了你没有守约的那个晚上。林言,这个世界上,再不会有那个全心全意爱着你的孟晚。”
林言打开丁汪洋家的房门,穿过客厅,直接到了丁汪洋的房间。
“啪”地一声响,屋子灯光亮起。
“谁啊!”
丁汪洋被骤然亮起的灯光刺得眼睛一酸,他抬手挡在眼前,手里的啤酒瓶咣地一声丢到了墙角。
林言安静地站在门口,看了丁汪洋很久。
丁汪洋这几天完全就是醉生梦死的状
态,胡子长了不刮,衣服也不换,若不是现在天气不热,早就连人带房子一起发臭了。
丁汪洋没等到来人回答,一脸暴怒地从原地站起。
“说话啊,哑巴了?”
丁汪洋盘腿坐了太久,起身时腿部一阵刺痛。他踉跄了几步,虽然努力想要维持平衡,最后还是砰地一声摔倒在地。
矮桌上的立体拼图被撞得散了架,从上往下,似倾泻的瀑布全部砸在了丁汪洋身上。
丁汪洋楞楞地盯着屋顶。
林言站在门口也没有动作,既没有上前去扶丁汪洋,也没有后退避开这一屋子的狼藉。
许久后,丁汪洋说到:“她不会原谅我了,对不对?”
丁汪洋似乎并没有问林言,而是在问自己。
因为下一秒,他就自问自答了这个问题。
“对,她不会原谅你了。”
听到丁汪洋的自问自答,林言忽然上前拉起了丁汪洋。
他就像拖一只濒死的野狼,将丁汪洋直接从床边拖到了浴室里。
他拿起花洒,打开开关就往丁汪洋头上浇去。
“清醒了吗?”
林言一把丢开花洒,任由热水从花洒流了满地。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丁汪洋:“没有清醒就再去喝点儿,最好直接喝个胃穿孔,我可以免费送你去医院急救室见见上帝。”
“呵,这世上哪儿有上帝哪。”丁汪洋摸了一把脸上的水,双手向后撑地仰头看着林言。
他看了半晌,忽然开口问道:“言哥,你现在是不是后悔得恨不
得打自己几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