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

“……腾蛇性情一向古怪，虽说远古时期我们彼此并称为六神兽，但却也并非全都是修正途的神兽出生。好比如腾蛇，它原本就是一方凶兽，当时的它和勾陈都不在神兽之列，两者间几乎缠斗了数百年，直到我们四神兽和天上的那些人介入后方才停息了这场动乱，后来为了搞明面上的和平，就把它俩一同提携到了神兽的地位，一方面是为了稳固腾蛇旗下那批凶兽们，而另一方面么……”

“哼，故弄玄虚。”白虎白了一眼枫也。

推断这种事终归是推断，是猜测的一种，只是字面说得好听，会让人生出一种将信将疑的感觉，这时候现实赤果果的摆在这里，一切都没发生，信这种情绪也就会被后面的疑给慢慢取代……而且既然自己猜错了，或许也只能在梦境里一日日的追上去了。

“妈的，你想打架了？”偶尔的一句两句还好，今晚的青龙句句带刺的讽刺自己，就算是一向自认‘大度’的白虎也自认受不了了，侧头回嘴过去：“是不是几万年没挨揍了，搞得你龙皮痒痒了？我帮你抓抓？”

“那也杀不得，能一时平静便一时平静，当时的人都是这样想的，毕竟万物的存在都有它存在的道理，即便不管不顾的开战，到头来损害最大的还是这片土地。”

他指着那块地方说道。

“死虫子说什么呢？”

大约又过了一会，白虎终于按捺不住，仰头对着前者问道：“你到底在等什么啊？”

没有动静，光是扭曲，四周的黑暗里仿佛是透出了无数个漩涡般的黑点，疯狂的吸取着周边的环境，被压缩成线条的小镇场景一点点的被吸取进去，枫也一时愣在原地。

“哦？”白虎疑惑的一声，很感兴趣的追问，“会不会是齐凌写的？”

时间犹如梦境中流窜过去的风，一寸一寸的拂过去，当梦境中的夜色逐渐陷入深沉，沉淀下来的浓墨色将附近绝大部分的视野都给吞噬，目力所及的地方，也只是清凉月光所照耀着的几米距离。后面像小孩子吵架的两神兽止住了声音，此时走了过来，它们默不做言的待在枫也的身侧，龙眸与虎眸里所期待的，是同一件事。

“这明显是女性写的字，我不信他能写出这样的字。”

话语声落下，白虎又和青龙就枫也的这句话悉悉索索的斗起嘴，他没有去看，而是拿着纸站在月光下的坑陷中心，静静的想着这个隔断他们联系的梦境里所出现过的一丝丝线索，过得片刻，忽然听见他对着俩神兽问道，“有没有破解腾蛇这个梦境的办法？”

“各方势力的平衡，这是权术之计，跟古代的封王送地一个道理，没想到这种事倒是从你们那时期就有了。”仰头看着梦境里的洁净月光，枫也脸上似笑非笑，语气淡然，“不过经过华夏数千年历史的证明，这种办法只是个尴尬的定时炸弹。”

“搞得好像你认识似的。”

白虎盯着他看了一会，顿了顿，“说说看。”

嘴角在那之后扬起一个角度，他往前走了几步，看着那不断吸取着周边小镇场景的漩涡黑点，脑里推算着里面可能会是什么，原本悬挂在天际圆月这时被吸了进去，银白色的光照在他的脸上，此时在那里浮现出来的，是与往日里不同的枫也，沉着冷静的表象后，是难以形容的大胆和野性。

抬头看了眼夜色，枫也的眼中流露出疑惑，他不解的偏了偏头，口中轻轻的念叨着这样的话，“不应该啊……难道是想错了？”

“你跟那萧近凯一样小说看了多吧。”

轻描淡写般的说着这样的话，枫也拿着纸往前走去，关于齐凌走在自己梦境层数的前边这件事应该是毋庸置疑了，此时他不知道梦境里如果死了便是真的死了事情，关于后面的想法都是建立在自己对梦境这二字的理解上而诞生的。

夜色越发的深了，时间过去，枫也心中有着一丝遗憾，他叹了口气，打算跟着青龙和白虎回到铃儿所待的那间屋子里，侧头的瞬间，刚想开口，沉浸在浓墨色世界里的小镇空间忽然发生了一阵剧烈的扭曲。

“谁说一定要打破梦境了？南方七宿还在这梦境里，如果大家都醒过来回到现实里反而会麻烦，这样大家都困着只有好，至少能让虚弱的朱雀多获得一些喘息的机会。”

关于和齐凌接触的最后记忆片段从脑海里浮现出来，枫也微微皱眉，考虑了一下他体内如同定时炸弹般的狂气以及他这段时间里的精神状态，如果说白虎不在自己这边，他还是没有后顾之忧的，想到这里，他长长的叹了口气……

“那是四凶了，跟腾蛇并没有关系。”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这种事是断然不可能相信的。

“不用。”枫也摆摆手，脸上若有所思的说道：“先等等看是不是我所想的那样。”

“冒险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