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申鹤站在长城的城墙上，冷冽的寒风从她的周身刮过，刮起她雪白的发丝。

抬头看着远方的天际，那里是烈士陵园的方向。

白天的一幕幕还不断的在申鹤的脑海中回放。

这些天里，军营中发生的一幕幕也在申鹤的脑海中来回上演。

痛苦，悲伤甚至是恐惧的情绪都曾在军营中浮现。

但没有任何人选择退缩，哪怕是那些曾经感到恐惧的战士。

今天上午过后，无论是痛苦还是悲伤，亦或是恐惧，全部都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烧的烈火。

这是申鹤所不能理解的。

“将军也没睡吗？”

身后传来脚步声，虽然申鹤没有回头，但她能猜出来人是吕云星。

“睡不着啊。”

吕云星拿出一根烟点上，也走到城檐上。

可能是担心申鹤不喜欢烟味，吕云星站的地方距离申鹤有一米远。

“以前，我从未想过在自己有生之年会经历如此惨烈的战役。”

作为将军，吕云星熟知历史上的各种战役。

那些惨烈的战役他也知道不少，但当时除了略微的感慨一下，吕云星其实并没有太多其他的情绪。

直到今日，他才真正明白，那些数字都是血红色的。

“每当我闭上眼睛，一个个战士的面孔就会从我的脑海里划过。”

“十几万战士的阵亡，十几万家庭的破碎，竟发生在一月之间。”

一根烟很快吸完，将手里的烟头掐灭丢掉，吕云星又拿出一根点上。

“将军伤势未愈，还是不要抽太多烟的好。”

听到申鹤的话吕云星的动作一顿，但最后还是将烟放到嘴里点上。

“呼！”

深吸以后，吕云星吐出一口烟气。

“烟，确实不是个好东西，但它和酒一样，可以让人短暂的放下心事。”

说着，吕云星又吸了一口烟。

一边吸烟，吕云星的目光看向远处。

和申鹤一样，吕云星看向的方向也是陵园所在的地方。

“值得吗？”

突然，申鹤开口说道。

“什么？”

吕云星一时间没有明白过来申鹤的意思，有些疑惑地看着申鹤。

“保家卫国，为了不认识的人牺牲自己，为什么？”

“吕将军，军人的信念是什么？”

转过身，申鹤直勾勾的看向吕云星。

“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这就是军人的信念。”

听到吕云星的话，申鹤的目光没有变，她仍然不明白。

无论是慕瑾月为了所谓的名誉在魔兽攻城时大开城门，还是鲁城里发生的事情，都让申鹤明白到人性的自私。

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仅仅这个理由很难让申鹤信服。

因为军人也是人，也有自己的欲望，有自己的情感。

“怎么？觉得我说得有些假大空了？”

看到申鹤的表情，吕云星就明白了她在想什么。

“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首先我们要弄明白什么是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