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以退后,鸠子带着我来到了白寻的房间,一进门我们就看到白寻蜷缩在沙发里休息,想来刚才在缝合伤口的过程里他一定吃了不少苦头,见此情况鸠子连忙从白寻随身携带的背包里取出了几粒白色的药片递给了对方:“老白,这个应该管点用,你先吃了止止痛。”
因为当时的气氛过于尴尬,鸠子见状拽了拽我的衣角打着哈哈对李万机说道:“万爷,病员经过一夜颠簸可能都有些累了,再说只有大家精力充沛后才能给您出生入死的做事。”说罢对方点头哈腰的冲老狐狸笑了笑且拉着我向白寻离开的方向退去。
见白寻和叶旧开始对峙,李万机突然说道:“叶旧,这是他们的事情,我们只用当个旁观者看看热闹就好,既然白寻愿意留一个贼人在身边,那咱们何必让自己里外不是人呢?”老狐狸的话已经挑明他不会站在任何一方,正因如此我更加看不惯这个心肠歹毒的变态老头了,我甚至开始迁怒厌恶起叶旧。
被人如此小瞧我瞬间拍桌子站了起来:“混蛋,没想到你小子也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谁料自己的提醒却惹怒了鸠子,只见他将手中的鸭腿往我的碗里一摔然后声色俱厉的说道:“靠!我说你屁事能不能少一点,自从跟你们这些家伙绑锅后老子就没吃饱过,再说这次下地鬼知道能回来几个?好好吃一顿就当我给哥几个践个行……”
何叔听闻我的话笑说他明白我的意思,常年生活在古玩市场我们心里都清楚什么事情可以多嘴问,什么事情一定不能提,所以挂电话前何叔让我把心放肚子里,他说绝对不会将此事声张出去。
当然这种事情说给谁听都会有鸠子的反应,此时就连雷打不动的白寻也是一脸惊愕之色,可是我确实传达的是何叔的原话,而且我相信对方绝对不会空口说白话拿这种事情忽悠人:“何叔说具体情况只能等到他将整篇金文全部翻译过来才能确定,而且何叔怕是已经知道这件东西是件贼物。”
听完老狐狸的话我顿时觉得刚刚咽下去的食物似乎就要原路返回,更让我胆寒的是对方竟然可以如此轻视一条生命,就在我犹豫要不要打电话报警的时候,白寻却突然放下了筷子轻蔑一笑,说道:“万爷您哪里是在帮我,我留此人在身边还有用,毕竟每当我走入死胡同时都是他暗中带我回归正道。”说罢白寻将目光定格在了鸠子身上。
自己之所以如此暴怒并不是在众人面前挂不住脸,而是因为鸠子居然把我当猴子一样的耍,想到不久前我们还一同出生入死相互扶持,现在想来在危难时刻鸠子出手救我可能只是逢场作戏、心有所图。
“小小一个文物贩子竟然会如此掏心掏肺的帮助白寻,你图什么?”叶旧从容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然后侧身对着旁边的鸠子说道。
眼下别说是鸠子一脸震惊,甚至连我都没有明白叶旧的意思,就在这时叶旧示意桑皛拿出了一个牛皮公文袋放在了鸠子面前,并且说道:“赵天鸠,我早就找人查过你的底细了,这几年你在西工市场的店根本没有任何生意,曾经有人拿着价值不菲的元釉里红瓷到你店里低价转手,你非但没接这送钱的大单反而将卖家轰走,我想请问你当时怎么想的?”
我本以为文字翻译工作最起码需要十天半个月,可是谁料自己刚刚挂线约二十分钟电话便重新响起,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何叔来电’我喃喃自语道:“不会这么快就有结果了吧?”
“什么?女娲造人!这他娘不是瞎扯淡吗?”鸠子闻言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他说这种事放在任何时代都是天方夜谭。
电话放耳边仅听了两句我就如五雷轰顶,直到挂线忙音响了近十下我才回过神来,鸠子见我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便正色问道:“怎么了?瞧你那见了鬼的样子。”
说实话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超出了我能接受的范围,身边逐渐出现的这些魑魅魍魉其目的根本不是我能参透的,大伯一直强调让我来找李万机,可是我横看竖看都觉得这个老家伙不是什么好鸟,也因如此我甚至开始困惑大伯为什么会相信李万机这个老狐狸……
见自己的局被识破,鸠子无视脖上还驾着一把匕首竟然走到了白寻身边,只见他面不改色的俯视着对方问道:“老白,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我说鸟人,你小子敢不敢不给我丢人,你他娘的饿死鬼托生的?”坐在鸠子身边的我实在看不惯对方的吃相便轻声嘟囔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