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寻闻言回头看了看我,在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质疑之色,见此情景我便说道:“爷爷语焉不详,大伯藏着掖着、叶旧讳莫如深。”说到这里我自嘲的冷哼一声,连至亲都不能相信我还真是活的悲哀,收拾好情绪后我接着说道:“其实我们很像,虽然不知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可以感觉到现在唯一可信的人只有你。”
我没有想到白寻会用‘可怕’这个字眼来形容自己的父亲,想来此人在白寻的心里的形象是多么的不堪入目,不知为何我突然有些同情对方,换做是我,我承认自己的内心不会如此强大。
正当我揣摩白寻话中深层意思的时候,李万机却突然站起身子走到了白寻身边,他们两人之间没有任何语言上的交流就这么注视着对方,那几十秒里我甚至提着心怕有人会先发制人,凭我对白寻的了解他只用上前使出百分之十的力气,李万机这副老骨头就会直接散架子。
从白寻后面的话里我得知夔国建国初期就开始大肆的储备食盐,因为在那个年代储盐是一项国家工程,国家首领必须想方设法为自己的子民寻得可靠的盐源,哪怕付出战争的代价。
谁料,李万机听到白寻的挑衅竟然发出了豪迈的笑声,他说自己喜欢白寻这样目中无人的狂妄性格,不过老狐狸在涨别人威风时也不忘杀一杀对方的锐气:“即便你是我的选出的最强角色,可是天底下所有的游戏规则都是玩家笑到最后,只要我一个不开心你白寻就会有力无处使,这点你应该明白吧。”
“什么目的?”我挑出了白寻话里的重点单独列了出来。
“叶沐,说说你的想法吧?”白寻背对着我目望长江说道。
白寻闻言在气场上丝毫不输给对方,只见他站起身子面对李万机冷冷回答:“你怎能如此肯定我不是李过那种人?说不定我也厌倦了世俗而故意隐瞒一些事情……”说话间白寻探头故作神秘的在对方耳边轻声将未完的话说了下去。
初次见面的交流最终在浓郁的火药味中结束了,李万机离开后我们三个人被叶旧带回了房间各自休息。
白寻回答说:“不仅仅是他,很久前的明军同样是想将夔国留下的盐库据为己有,李自成的部将贺自珍将夔国活动的湖北一带作为抗清的重要据点。”
白寻拍摄的是一页写着几行小字的笔记,不过十年前手机的像素简直差到掉渣,所以我只能用手机彩信传输功能将对方存储的照片转发到了我的手机上。
“大小闯王的出发点一致,他们希望可以仗着这个盐库更勇猛的杀敌,可是李过和白贤尊的出发点可能一样,他们看重的都是盐库背后那个不为人知的秘密!”白寻冷峻说道。
独处时我将房门反锁后便开始研究从叶家地下带出的文字信息,通过互联网上反复对比我基本可以断定这些歪歪扭扭的文字确是金文,而金文是指铸刻在殷周青铜器上的铭文,觉得的事情有了调查的方向我立刻给白寻发了一条短信约他出去走走。
当我在叶旧面前说想去见识一下壮丽的长江时,白寻便随口说跟我一起去看看,鸠子这家伙说自己还是对屋内古物比较感兴趣所以就不陪我们去感受当地人文历史了,至于叶旧表示手头还有许多事情要安排也没空当我们的导游,他在叮嘱了我和白寻几句便先行离开了红房子,而这些人的决定正合我意……
说来也奇怪,老狐狸在面对盛气凌人的白寻时并没有怯场,他脸上的表情总结下来就四个字:死磕到底!僵局又持续了片刻后李万机才目不带色的冷嘲道:“白寻,你不可能知道你爷爷都没有触碰到的信息。”
其他人可能没有听到白寻说了些什么,可是站在这二人身边的我却听的清清楚楚,他最后两句说的是:‘操控着别人!戏弄着自己!’
我耸了耸肩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江风带着闷热的潮气吹在脸上让人抓狂,可是我明白自己的烦躁其实更多来自心中的疑惑:“我没有赌注所以不能凭感觉去做事,信你是因为我没有你可以利用的价值,不是吗?”
“前二字我还能在脑子里搜索出一些信息,可是这盐库究竟是什么意思?”看着残旧的纸上的几个字我疑惑不已,单从字面来翻译就是夔国一处跟盐有关系的地方。
史料中的巫咸国是一个人间天堂,《山海经》记载巫咸人从不耕种、狩猎,可是他们不但没有因此穷困潦倒反而过着衣食无忧载歌载舞的生活。
做好一切铺垫之后白寻告诉我,那时像荆国、夔国这些势单力薄的部落无一不是围绕在一个经久不衰的大国附近,他们臣服进贡不敢造次只是因为担心有天会失去宝贵的食盐,而白寻说他口中的大国名叫巫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