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话对于我们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但是白寻却并没有将喜悦表现在脸上,他说事情都有一个主次之分,而我们此刻首要处理的是如何搞定即将而来的麻烦。
不等我的话音落下,白寻却提议在没有搞清楚真相前先不要把此事告诉大伯,从这段时间的接触上来看白寻宁愿相信什么都不知道的我,也不愿去相信说话办事讳莫如深的大伯。
接着鸠子说刚才我戏弄他推上棺盖后,整个棺材底板居然向下降了一段,他说那底下有一条可以供人匍匐前进的地道,而且通道里有明显的流动风,鸠子觉得这股清风一定来自山外。
缓气之际,白寻在没跟任何人打招呼的情况下拔出了插在黑毛尸体内的弯刀,那一瞬间黑毛尸的身体迅速塌陷下去,没过多久这具尸骸就化成了一滩带有恶臭的脓水,与此同时地面还有悬空的那些黑色头发也瞬间化为灰烬。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没有人说话,在大家沉默之际黑毛尸以一种缓慢的速度衰老着,想来这家伙在回血的过程中一定出现过一张类似我的脸,因为家人总说我跟爸年轻时的样子那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此时当我看到老爸和自己八十岁的样子,这种情况多少让人难以接受。
“劈柴,这段时间你怎么老爱走神?”鸠子说话时用手将试图挣脱束缚的黑毛尸重新压回了地面,想来此尸已经被鸠子和白寻二人制服了。
自己重新回过神来的时候却见一张诡异的脸赫然横在我的面前,见此情景我一个趔趄倒在了黑毛堆里。
鸠子说:“靠!没病谁他娘的动不动就是一副元神出窍的神乎样子。”
鸠子这边也没有闲着,一听说俎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他连忙跳进被灰烬填满的棺材里,起初我确实没有搞清楚这家伙在干嘛,但是等到墙壁上的石板楼梯开始收回,我才明白鸠子果然是个聪明的主儿。
“古时候叶宅里究竟发生了怎样的故事?”我喃喃自语道。
鸠子闻言将身体向前移动,然后他看了一眼黑毛尸的脸且‘啧’了声,说道:“你还别说真的有点像,劈柴,这不会是你哪位野亲戚吧!”
一路走来我们遇见的诡异之事多到应接不暇,而且眼前我根本找不到所有事情的连接点:重瞳石俑、忆灵、储血棺椁、养棺尸、俎鬼、活尸、还有冒牌叶沐和眼前的黑毛尸,我觉得只要用一根线将这些信息串联起来那事情就会一目了然,可是那根线在哪里?它到底是什么我却一无所知。
没等白寻把话说完,鸠子便立刻接话道:“俎鬼!”
其余二人听完我的‘生长论’后用沉默表示认可,而我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些。我在想不管此人是谁,但是他的容貌跟我家老爷子一模一样,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如此巧合。
再次看到鸠子时他脸上的表情有些诡异,我发现这厮的眼角竟然挂着一丝笑意,不等我开口询问就见鸠子慢慢的把身体拱了起来,待他用屁股压住用来‘起尸’的机关后这才开口说道:“有猫腻!这棺材里怕是暗藏出路。”
此时此刻那些骇人的毛发已经停止了疯狂生长,但是白寻告诉我这种情况并不是什么好兆头,而且对方的话让我想起了不久前鸠子提到的,他说这具尸体已经开始回血了!对于‘回血’二字我并不是特别的理解,于是自己便谦虚的向鸠子请教。
“没错!他是我家亲戚但是并不是野的,这个人是我父亲!”我惨然说道,大概是因为跟白寻呆一起的时间太长,所以就连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镇定。
而白寻见状手握弯刀直接就向洞口楼梯跑去,同一时间他对我们两个喊道:“一物降一物!”
我一听鸠子用到了‘又’这个字瞬间清醒过来:“狗日的,合着这一路你小子把我当神经病看待了?”
躺在脉棺里的鸠子用手捂着嘴巴骂道:“我‘日’他姥姥,趟死人棺材真不是一般的晦气,看样子鸟爷我下半年不太适合做单子了。”说罢这货一脸衰像的看向了我。
鸠子见白寻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说道:“会不会是我们的某个行为打乱了对方生长的轨迹,就像桌上流淌的水一样,如果有人放一张纸巾在上面,那么这些水必然会被瞬间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