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着看着老头，罗迪克也不恼，拿起一双筷子，放到了老者的面前。又伸手拿起了酒壶，给老者倒了一杯酒，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位大人，锦衣卫早已今非昔比，何苦来找老头子？”叹了口气，裴东来抬起头，看着罗迪克：“看你的样子有些眼熟，不过印象又不太深，先报个万吧？”

“几位客观，你是在大堂还是到二楼三楼？又或者是去后堂？”一个小二迎了上来，笑呵呵的伺候着。

“老先生此话不对，大家都怀念你的手艺，证明你的手艺好。”罗迪克又拿起了酒壶：“有用的人还能好好的活着，没用的人才该养老。您看那些马匹，劳累了一辈子，到老了，能得好下场的有几个？”

众人也知道裴老头有事情，互相看了一眼，笑呵呵的走了出去。他们和裴老头都是老交情了，也不会在乎这个，嘻嘻哈哈的就离开了万和酒家。

“诸位，今日有恶客上门，老头子招待不周了。改日老头子请大家好好的喝一杯，算作赔罪了！”老头站起身子，对着众人一拱手，面容严肃的说着。

另一桌的锦衣卫全都放下了筷子，目光聚集到了老者的身上，盯着他，也不说话。庞统则是看着罗迪克，只要罗迪克面色稍有变化，一定下令动手。

“老裴头，你这舌头还是这么好，这么多年不上灶，可惜了！”有的酒客听到老者的话，不由的开口调笑道：“你家的儿子虽然也不错，可是这手艺和你还是没法比啊！什么时候动动手，让老兄弟们也换换口味。”

“愿为大人出力！”裴东来连忙行礼，已经不是刚才了，现在自己是以一个属下的身份，站在罗迪克的对面。

裴东来虽然在家养老，可是对于锦衣卫的事情也不是一点也不知道，据他所知，锦衣卫最大的官不过是一个千户，和自己平级而已。虽然是掌锦衣卫事，但是自己也不必太过恭顺，毕竟现在自己是个暗桩。

罗迪克也不阻止他，拿起自己的酒杯，抿了一口酒，嘴角带着一抹笑容。

裴永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还是点了点头，让伙计将门板装好，然后才带着人退进了里屋。

“皇上有差事交代下来？”裴东来脸上带着喜色，连忙追问道：“可有机会？”

罗迪克先是一愣，接着苦笑着摆了摆手：“裴大人，坐下吧！锦衣卫如今的情况，我不过挂着一个空头的同知，有什么用？最近京城里面不太平，皇上有差事交代，这才升了我的官。”

“你的老对手万玉楼！”罗迪克笑着看着裴东来：“让人把门打开，咱们这就出发。”

与自己手下的这些饭桶先比，实在是天差地，把事情交到他们手上，自己也放心，也能办得好。

“裴大人，那就随我走吧！”罗迪克笑着说道：“先陪我去找个人，然后你在回来安排其他的事情。”

“老了，伺候了一辈子的人，到了老了还伺候人？”老者摇了摇头：“好好的养老不好吗？干嘛还做那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你真当我老头子喝多了？”

罗迪克已经做足了姿态，亲自登门，和颜悦色，兼态度陈恳。如果自己在拿捏，那就是不识抬举了，裴东来心里很清楚。

抬头看了一眼罗迪克，老者也不客气，一口将酒喝掉，拿起筷子就开吃。一边还不客气的点评着，哪道菜做的不错，哪道菜差了些火候。

只是没想到罗迪克居然升官了，锦衣卫同知可是从三品，大着自己好几级。千户上面还有镇抚使，镇抚使上面还有指挥使佥事，指挥使佥事上面才是指挥使同知。锦衣卫等级森严，何况这高着自己不是一个等级。

一行人一边说着，一边笑着，一边沿着铜锣巷向里面走。走到最深处，终于看到了一座三层小楼，装点的十分富丽，上面一块烫金的匾额：玉楼！

罗迪克顿时笑了起来，裴东来和万玉楼，早就是冤家对头，这件事情他早就知道。有资格做冤家对头的，自然是实力相近的，这两个人都是锦衣卫的老班底，能力强的不是一点点。

裴东来点了点头：“想起来了，那个时候你还是个校尉，倒是颇得毛大人眷顾。我也听说了，你现在是锦衣卫的掌印官？和我一样的千户？没想到锦衣卫居然没落至此，天家鹰犬，何时能在翱翔于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