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自己心里清楚，对周遭都显得不再关心是因为多年夙愿已了。

四下稳妥。

“……师叔，您现在感觉如何？”慕容紫英见他脸色难看，魔气尽散，不免担忧一句。

慕容紫英不理她话语间轻嘲的语气，上前一步道：“我知方才的举动是伤了你……可你也不该处心积虑的骗我。”

在通往清风涧的结界之处，柳梦璃突然脚步一顿。

柳梦璃抚发道：“他现在重伤之身，气息甚弱，去任何一地都可。只是，得需要一个让他去了不会立刻就想离开的地方。”顿了顿，“比如，他曾经待的最久的地方。”

“……”玄霄沉思片刻，“凤凰仙……”似陷入一场回忆。

但他神色淡然，阖目不语，像之前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联一般。柳梦璃本还担忧他会拒绝他们两人的帮助，却没想到他反应平常，好似尽在他的料想之中。

“快走！”

“……你有何打算。”她颔首低声。

九天玄女到来，便就说明天界已经知晓了这里的动向，派她前来无非是认为她能够如当年一般解决此次动荡。但若是九天玄女迟迟不回去复命，恐怕还会有更多的仙神天兵前来此处。

“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就能——”

她说的不错，他确实不会弃之不顾。

玄霄睁眼，平静道：“无碍。”

慕容紫英蓦地想起一个人，道：“不知沐风是否还在醉荫？”

此时幻瞑界运行轨迹正至琼仙岛上空，玄霄见状，顿时将吸灵阵法结界笼上幻瞑界，一时间所有仙力流转，直去那幻紫瑰丽之地。

多久没有见到这样的景致了……

玄霄冷笑一声，她的弃车保帅，正中他的下怀。

浅尝辄止。

九天玄女没料到他连自己的灵力也想收去，一时不察竟也被夺去些许，为防自己就此被逼出真身，她不顾反噬，当即强行断了已去一半的术法。

如此，慕容紫英也不便继续追问。

是是非非，不问错对。

慕容紫英和柳梦璃见状，轻悄退去。

幻瞑界的灵力正在恢复，正是柳梦璃回去的最好时机。

当年，就是在那个地方，他们决定要在一起的。

却是再也无法单独与玄霄抗衡。

可是……

柳梦璃略一思索，明白了他的意思。

凤凰下，女子的轮廓渐渐显露，她右手扶着左臂，模样几分拘谨。

玄霄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唇角稍是一扬，又面无表情的行去了前方。

玄霄暗自运转之前收集的仙力，在面前造出吸灵阵法，眼见九天玄女迫来，顿时将吸灵阵法发挥到了极致。

柳梦璃颔首，鬓边一缕银丝滑至眼际，她伸手按住了，低声道：“没有什么是可以一成不变的。”

“是。”

眼见下方已有点点绯红显露，他转移了注意力，道：“到地方了。”随后缓缓落了剑。

因玄霄今日过度使用修为的缘故，这一刻的他已经与凡人无异。

她的手轻过他眼前，替他理了理有些散乱的鬓发。那十指指尖绯红，妖娆到让他双目眩晕。

他沉吟片刻，反问道：“以后都不来人界了？”到了此刻，他已知她不会再提带自己同回幻瞑界的事。

慕容紫英并没听到她的这一句，只是皱眉看向天边的阴霾，那一团浓墨般的云愈来愈近，他心里大感不妙。

“自是……为苍生。”慕容紫英如是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