僖乐见她同意,又看向独孤宸和岚遥:“那你们两个也就别穿侍卫的衣服了,我身边的侍卫都是父皇选的,远远一眼他认不出来,可要是在面前……倒不如不撒谎。”用手点了点下颌,“但是要圆一下话,岚遥和小妁长得很像我就直说是妹妹千里迢迢来这里,哥哥不放心,我也不能强人所难。至于独孤公子……介意用一下你的昆仑派弟子身份么?”
僖乐幽幽的叹了口气,道:“你们也见到了,那些驸马是什么德行的人……我可不想整天面对个酒囊饭袋。”
见到岚妁想掀过这一页,僖乐当然愿意走这个她铺好的台阶,于是款款道:“方才已经让林月白拿了我的信物去安排了,不过却瞒了我的母亲以及所有后妃。”顿了顿,神色羞赧,“以小妁的姿色,要是被其他多余的人看到了,难保不会说是……狐媚惑主,而我也不方便出面,否则只会被当做个急于帮皇后巩固位置的不孝女罢了……”
岚妁手指微微一顿,继而放下了帘子,看向僖乐,道:“身份之处,你有你的苦……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说罢淡淡笑了笑。
岚妁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一时间心里有些不能接受,便侧头撩开了帘子,静静的看窗外的风景。独孤宸一向和她交流就不多,就算也很诧异,但没有开口。只有岚遥,低声道:“为什么瞒我们?”
原来僖乐已经是当朝最后一个没有出嫁的帝姬了,朝中内外自然都对这个最受宠的小帝姬落谁家很是关注。可僖乐却觉得自己没到年纪,加上看到自己的姐夫都是些纨绔子弟,她可不想要陪自己走一生的人是那么个德行,心里便更加的抵触和反感。
岚妁想了想,颔首:“嗯,你是他的女儿,对于他的脾性自然比我熟悉。何况……”抚了抚发,“我确是不知如何和当今帝皇交流,一言不慎,便是糟糕。”
僖乐嗤声一笑,道:“那一会儿就给你穿内侍的~”
见三人都认真的看着她,她又道:“我这次外出打的就是寻影漪珠的幌子,肯定就是孝字当头,再者我后来真带了影漪珠回去,也就印证了我没有说谎,那么……嘻嘻,我就可以跟父皇撒娇说在南方寻得了一个舞姿极美的女子,说不定能跳出父皇梦中之舞。有了前面的铺垫,父皇自然也就相信了小妁是个舞姬,而且是我找来的,有什么肯定问我,也就不用小妁说什么别的话啦~”
岚遥叹了口气道:“你安安分分的做你的公主便是,干嘛偷跑出来,要是为了影漪珠,大可找别人去取,又何必你亲自跑这么一趟?”
不料僖乐突然涨红了脸,沉默了好几秒钟后,才嗫嚅道:“我……逃婚。”
后宫之事多而繁杂,岚妁微微皱了皱眉,又想到了才认识僖乐时,她说起自己的家庭,父母,眼神语气里的无奈和嫌弃,心里又有些发酸。正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僖乐抿唇笑:“具体就是,一会儿马车到了宫门,小妁把这个戴上……”从袖中拿出面纱,“然后就算路上遇到宫人,我也会说是我的侍婢有些风寒,就算他们不信,也是不会多问的。至于独孤公子和岚遥……委屈你们,穿下侍卫的衣服,跟在林月白身后……”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要是被父皇知道我和陌生男子接触,你们两个恐怕会被凌迟处死,所以委屈一下。”
只是……后来事态的发展就出乎了她的预料。先是认识了岚妁他们一帮人,接着又遇上那么多她不能坐视不理的事。与他们相处的越久,僖乐就越恨自己不是一个普通人,她怕,怕有朝一日这些只能成为她的余生中最难忘却痛苦的回忆。
僖乐抿了抿唇道:“我是偷跑出宫的……和你们在一起虽然是我自愿,可在其他人,尤其是我父皇的眼里,就变成了拐带帝姬,这是株连九族的死罪。如果你们不知情,这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