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袁楷的几名亲将,在潘常在的带领下也都刎颈自杀,裴蕴莫不叹然。荆州之乱至此平息。
此刻一众将领均着便装在夏口的酒楼里痛饮庆贺。而沐箫和自那日之后,一连三日均在酒楼买醉,几乎每天都喝得不省人事。幸好有无陵、印心和东成在旁服侍,因而也没出什么差错。
只是某个人却是不合时宜地出现在这里。
“你!”华缨眼睁得圆圆的,怒气横生。
江梅说出这话时,已经是赤裸裸地威胁了,
华缨愤愤地瞪了她两眼。转身,准备离去。
江梅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她思忖了半刻,终于问道:“你让我答应你什么事?”
席上众将军也都和江梅一起喝得不亦乐乎。唯独沐箫和一脸淡笑地看着他们言笑欢乐,而自己一个劲的灌酒,喝着喝着已经微醉了。
沐箫和知晓众人之心意,只是满面轻笑地回敬大家,将内心的苦涩尽荡涤在浓烈的冷酒之。
本是一脸笑意地沐箫和闻声转过头去,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整个脸色沉了下来,像看到一个极不想看到的人一样。
此时他又与凌恒、谢廷林、郝战威、褚玉堂、夏纬、徐亮等一众军将在酒楼喝酒。
华缨听了这话,内心的苦楚又如翻江倒海般袭来,她咬了咬发紫的唇,别过脸去,不看江梅。她知道整个真相后,怎么不恨,恨得她差点咬碎了牙齿,正是如此,她才有胆量跟着云无痕出来了,她一个女儿家,哪里管得了国家大事,只要能为云家报仇,她便不怕认识了这外邦夷人。
“哦,不对,两件!”华缨汪汪大眼一转,补充道,
为了安抚荆州降将,处置被俘的袁桢父子,裴蕴又费了好几天精神,不过幸好有谢旷和谢廷林在一旁协助,他们对荆州事务较为熟悉,因而很快也处置妥当。只可惜江州的高炽已经传来消息称袁桢已经在地牢病死。于是裴蕴便把被俘的袁氏诸兄弟及妻儿等派人押送至京。
众将早已听说沐世子已经连醉三日,纷纷劝阻,让他注意身子,可是他心中的痛苦岂是旁人能知晓的,那日在场的夏纬和谢廷林是约莫知晓他的心境,可是其他将军都有些不明所以。
江梅说完,朝九竹使了个眼色,九竹便把她带下去了,随后,江梅依旧安排若雪盯着她,自己则盘算起荆州收尾的事了。
沐箫和被她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本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永远别跟萧墨琤讲道理,如今发现还有个江梅,也难怪萧墨琤喜欢她,原来是惺惺相惜啊,奇怪的是,想到这个词的时候,沐箫和发觉自己居然有一丝醋意,看着江梅的脸也微微红了些。为了不让她看出异样,他转身过去,接着与众将喝酒,不理会她。
“沐世子知道我在你手里。倘若我死了,你如何交待?”华缨也不是无谋之辈,如果云无痕不是江梅,那么她便与云无痕做交易。云无痕一定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如果云无痕就是江梅的话,那么沐世子就是她的挡箭牌。
众人闻言,也觉得妥当,于是纷纷告别,而沐箫和还一脸笑意地一个个回敬,等大家纷纷离去后,他已经浑然不知身处何处了。
江梅瞳孔一缩,眸光一沉,刚刚裴岩从喉咙深处挤出的两个字又在她脑海中回荡,那个声音正如一把尖刀将那个名字刻在了她的心上。
江梅将华缨极其丰富的神色变化收入了眼底,她无奈地笑了笑,这丫头当真是思绪简单。
不是说酒能解忧吗……..为何愁更愁呢……..
众人此刻才知道江梅是何许人也,虽说一直行于军旅之中,但妙手神医的名号还是听过的。于是纷纷举杯向江梅敬酒。
江梅见他生气了,也不着急,依旧一派潇洒地走了过去,坐在众将身边,极为熟络道:“小梅以茶代酒,贺各位将军平定叛乱,又立战功!”说罢仰头喝完一杯茶。
“没想到世子既能高居朝堂,也能布阵行兵,真是文武双全啊!”郝战威边喝酒边赞道。
试探!只是不知道这种试探是对华缨还是对自己?
江梅正要开口,听了这话,顿时忍不住居然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