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意见？”何烟抿了一口咖啡。

雾看了她一会儿，垂眸，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气氛无声压抑。

服务员把咖啡放下，讪讪离开。

何彧的注意力放在手机上，置之事外。

“姐，我不会再干扰你们，以前……对不起。”雾的声音充满愧疚。

何烟恍惚了一下，“以前的事，也都过去了。”

“不提我这个事了，我有件事麻烦你。”

“什么事？”

何烟瞥了一眼卢山月，看向雾，“我要去一下你的会所，调一个监控。”

“没问题。”雾说完，这才看向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卢山月，“你今天出门吃药了？这么安静？”

卢山月这才回神，恢复一贯与他互怼的模式，“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得吃药才能出门？”

雾正想说什么，被何烟打断，“好了，现在就走吧。”

他只能吞回去。

于是，何烟带着何彧上了雾的车。

卢山月借口离开，走之前，她示意何烟用手机联系。

车里，雾开车，“好端端的怎么要查监控？”

“想弄明白一件事。”何烟搪塞。

雾不语，看着前方，眼眸微深。

“姝”会所。

何烟把何彧交给雾，自己由管理人员引去监控室。

经过一间包厢，仿佛摁倒了记忆的开关，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四年前，她因为一只手表来到这里，有一个男人一直缠着她。

想来，那个男人，从声音到身形……

她眸色深思，唇角微勾，隐隐有了猜测。

监控室，有很多工作人员，由于白天，大家显得有些懒散。

何烟大概了解操作情况，开始查监控，按照卢山月给的日子和给的包厢号，定位到具体地点，查看那间包厢进进出出的人。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就在她开始疲乏时，一道熟悉的身影令她瞬间清醒。

是雾。

雾进去后，第二天才出来，隔了几小时，卢山月才从里面出门。

何烟僵硬在原地，又查看了一遍。

如此反复，查看了许多次。

最终确定，确实是她的弟弟，雾。

她退出监控室，找到了雾。

此刻的他跟何彧在私人包厢里唱歌。

似乎被雾带动，何彧举着话筒，举着话筒，唱得十分快乐。

何烟走过去，把音乐关闭。

“彧彧，妈妈跟舅舅有重要的事说，你先在一旁坐着。”

何彧第一次见妈妈如此严肃的表情，点头如捣蒜。

“怎么了姐？”雾看起来仿佛真的不明所以。

“还装？在咖啡厅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调监控了。”

雾笑得莫名，“姐，我不懂你的意思。”

“7月26号那晚，你是不是跟山月在一起？”何彧在旁边，她尽量用语隐晦。

雾眯眸想了想，“不记得了。”

何烟气得想给他一巴掌，硬是忍下来，语气变得冷静，“山月她怀孕了，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