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了最后，索性直接趴在桌上，脸埋进双臂里，整个人蜷缩在椅子上，看起来完全是格外可怜的小小的一只。

向嘉南的肩部不断地耸动着，一看也能看出来她现在整个人的情绪都很低落，整个人都好像陷进了一种消极情绪的循环中。

沈言辞依旧站在楼下，手机听筒处传来滴滴的忙音，他慢慢把手臂垂落，随意地扫了眼手机屏幕上的界面，最后无声地叹了口气，把手机塞进兜里。

口袋中忽然有尖锐的东西咯住他，沈言辞把手整个的放进去摸了摸，那个东西摸起来的手感像个烟盒，忽然，以往的事情全都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的回荡。

记得不知道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向嘉南会控制他的抽烟次数，到了最后，她会强制性地命令他戒烟，因为抽烟对身体不好，向嘉南的大舅就是因为肺癌去世的，所以向嘉南在这方面管控他管的很严，毫无面子可言。

有次沈言辞烟瘾犯了，当时刚好是半夜，两人刚做了一次，他伺候着向嘉南泡了个澡，哄着这小姑娘睡着之后，自己便随意套了个外套，拿上烟盒准备出别墅抽一根，估计是心痒了，向嘉南越不让他抽，他就越想着那一口，所以其实也不是非抽不可。

刚好那个晚上下了场前所未有的大雪，别墅外面的空地上满是厚厚的积雪，整个世界好像陷入了一片夺目的雪白色，即便是在夜晚，也依旧美的摄人心魄。

沈言辞盯着空中正持续飘落的纷纷扬扬的大雪，摸了摸口袋，发现自己的手机刚好在外套的口袋里，他习惯性地掏出手机，打开摄像机，对准空中飘落的雪花，咔嚓一声拍了下来。

自从和向嘉南结婚之后，沈言辞的习惯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多了许多，比如和向嘉南出门吃饭的时候，会等着这小姑娘拍完照再吃，出去玩的时候，也会自动做到摄影师的身份，给向嘉南拍很多好看的照片，自己出门的时候，会给向嘉南报备自己去哪里，和谁一起吃饭，正在做什么之类的，遇到夕阳或者比较美丽的场景也会拍下来，把那些美好的瞬间都发给向嘉南。

所以此刻也是如此，他忘了现在正处于深夜，向嘉南已经睡着了，他习惯性地把刚拍好的深夜雪景发给了向嘉南，并配文：【外面在下雪。】

他收起手机，手机也是像现在这样放进兜里，同时摸到了刚刚被自己拿出来的那盒烟，烟盒碰撞着他的指尖，沈言辞想也没想地直接掏出烟盒，随意地抖落出一根烟，捏着烟送到嘴边，嘴角帅气地衔着那根烟，看起来格外地落拓帅气。

他掏出打火机，点烟的时候习惯性地用手围在嘴边挡住冷风，打火机的声音清脆的传来，沈言辞呼出一口过肺的烟，下意识眯起双眼看向不远处。

只是一眼，便让他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了，他嘴角刚点燃的烟也只是安静地呆在嘴角，任由飘起来的烟雾迷了眼。

因为不远处的别墅门口站着一个小姑娘，而那个小姑娘刚好就是那个刚刚自己发了张雪景照片并告诉她下雪了的小姑娘。

那一瞬间，两人隔着不远的距离，一前一后的互相盯着对方看。

沈言辞脑子里格外矫情地想到了一个词：一眼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