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征：“后来？”

“第2天，”温念眼睫轻扇，“我在她窗台下看见花朵全落下来了，只剩下1盆绿枝，1朵白色的花都不见了。”

“......”顾西征没养过这花，不明白何意，“风吹的？”

“花蒂不是自然脱落的，”温念说，“若我猜得没错，是用手1朵朵掐下来的。”

“......”

“她不会养花，不记得给它浇水，”温念说，“夏天太阳大，几天就干枯了。”

顾西征：“你怀疑她是故意的。”

“嗯，”温念没隐瞒，“那次过后，我有留过心，发现只要我特别喜欢的，她得到手后，会毁掉它。”

所以，后来温珍珠再跟她要其它东西时，温念不敢表现出喜欢。

当她知道这东西注定会被温珍珠拿去时，温念总是大方又爽快的给她，看起来像是压根不喜欢那东西了。

她在借此希冀，温珍珠能好好珍惜。

说到这，温念抿抿唇角，不知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我可得把你藏好了...”

“温念，”顾西征冷腔冷调打断她的话，“不给她，最坏的结果会是怎样？”

“......”温念知道这些事不可思议，她也明白顾西征的震惊与无法接受。

顿了1秒，她平静道：“温珍珠会被送进医院，我妈会给我1个巴掌。”

“......”

少年握住方向盘的指骨倏然间白了。

暗沉迷离的夜色，他胸口起伏，深深浅浅的，仿佛在忍耐情绪。

“你别难过，”温念眼睛半弯，“我都挨习惯了。”

“......”

借着路灯扫进来的斑驳光影，温念望着少年棱角凸起的喉结艰难地滚了滚，她舔舔唇，1只小手搭在他脉胳浮起的手臂。

“这种情况很少的，”她温声，“我都不回家，所以跟她很少见面，再说，家里有爷爷奶奶爸爸和温响在。”

顾西征薄唇抿紧，咬肌不明显的鼓了鼓。

良久，他声线发涩：“上次他们也在。”

温念改志愿那次，温儒林和温响都在，可她依然挨了两个巴掌。

“......”温念手指下意识抠他手臂，“那是个意外，我当时对我妈说了很难听的话。”

她在故意激怒宋青素。

车子1路拐进斯林小区停车场。

密封的空间内，两人都没下车，温念有些懊恼，刚才不应该主动提及家里这些烦心事，平白让他难受。

沉默半晌，温念从副驾爬到他怀里，双膝跪在少年腿间，撒娇似的哄他：“黄眉说，那时候班里有很多同学磕我们俩呢，你知道吗？”

“嗯，”顾西征情绪很淡，“知道。”

“......”温念瞠目，“你知道？？”

顾西征单臂环住她腰，另只手挡在她腰身与方向盘之间，生怕方向盘的硬度硌痛了她。

“有照片。”他淡出1句。

温念惊了：“什么照片？”

“别人偷拍的，”顾西征古井无波，“运动会，你举牌，我举旗。”

“......”

这些事温念从不知道，连丝风声都没听见过。

匪夷所思之下，温念结结巴巴：“你、你怎么知道的呀？”

顾西征：“稍微留心就会知道。”

“......”温念都心虚了，她手指又开始抠他锁骨，熬出几分谄媚与讨好，“阿征哥哥好厉害哟~”

话1出口，顾西征黑到凝固的眼底猝然起了波澜。

短暂的涟漪晃动后，他唇角1抹艰涩的弧度：“厉害什么。”

温念懵懂地瞧他。

少年骨感凸出的手指轻轻柔柔捧住她脸，目光定在上面，巡视1圈后，唇边抬起1点无能为力的笑：

“我连你都护不住。”

“......”温念慢慢俯身，脸蛋倚在他宽阔的肩膀，极为依赖的姿态，“你放心啦，我1定躲她躲的远远的...就躲我家阿征这里，好不好？”

然而1想到她要回温家，顾西征向来平静的心焦虑到灼烧。

“家里没我什么东西了，”温念好脾气道，“我的宝贝都搬来这边了。”

提到这里，她唇角1扬，小手不客气地抚住少年瘦削的脸颊：“尤其是这个大宝贝，可要藏好了，谁来争我都不让，要拼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