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敢。
温念松了手,又兀自笑个不停:“他这两年更秃了。”
“......”顾西征面无表情地瞥她,“我像他?”
温念眨眨眼:“你现在这样就很像。”
像是被气到了,顾西征别过脸不去看她,语气也不咸不淡地:“我记得之前有人说过,我长得好看。”
“......”温念更想笑了,“秃帽儿也喜欢夸自己。”
顾西征被气到额角跳了下,提醒她:“是你夸的。”
温念彻底憋不住了,直接笑了出声,1点都没客气:“我记性又没这么差。”
连几天前的事都想不起来,还用他来提醒。
发现自己纯纯的是被她捉弄了,顾西征又气又想笑,最后伸手在她脑门上轻弹了下:“别胡闹。”
他没用力,温念没跟他计较,她用手背抹了下笑出来的眼泪,又好脾气地哄他:“真的好看,你记得不,有次我帮别人给你送情书......”
1提到这个,顾西征眼底的那点生动彻底没了。
他冷着脸,嘴唇抿得越来越直。
“哎我又没来得及拒绝,”见他不高兴,温念嘟囔,“人家往我手里1拍,转身就跑,那我还能自己拆了看啊。”
那肯定是要送到他手里的啊。
顾西征语气淡淡:“能。”
“......”
因这个话题,温念想笑又硬憋了下去。
她双手环膝,下巴抵在膝头,半眯着眼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
记忆也随着那碎金般的光影,被扯回从前。
那还是他们高1的时候,温念跟顾西征是前后桌。
军训后,大概是为了让他们收心,好好学习,班主任下了决定,将每张桌子都分开。
桌子便都成了单人单位,没有两张连1起的,横排的每张桌子中间都是条过道,不存在以前的那种“同桌”关系。
因此,前后桌,便成了关系最近的。
当时少年坐在最后排靠窗的位子,温念作为他的前桌,又是个理科渣渣,经常会回头丢张试卷给他,谄媚的让少年帮她解答。
顾西征少言寡语,更不爱笑,班里同学都有点怯他。
高1的第1次月考之后,温念总分比她考进来时低了许多,被班主任喊去了办公室谈话。
谈完之后,顺带着让温念把下节课要发的作业抱了回去。
刚走到教室门口,隔壁班的几个女生推推搡搡地靠近,其中1个脸上羞答答的:“温念,能帮我递个东西给顾西征吗?”
温念的视线落到她手里那个粉色的信封上。
有个不大了解情况的姑娘说:“就你们班最帅的那个,长的特好看的,月考第1名的。”
“......”温念嘴角抽抽,“我认识。”
唯首的姑娘羞涩地说:“那麻烦你了。”
说完,她将信封拍到温念怀里的作业本上,转身就跑。
彼时刚刚初秋,天高云淡,温念站在明亮的走廊中间,傻b1样地愣住了。
她莫名的有种预感。
她要是敢把这封信拿给顾西征,少年1定会赏她两个冰坨坨般的眼神。
怕等下上课铃响,温念慢吞吞挪着步子进了教室。
把其他同学的作业发完,温念将那封情书塞到顾西征的本子中间,不着痕迹地给了他。
顾西征靠在椅背上,正面无表情地写东西,修长又漂亮的指节间捏了根绿色的铅笔,铅笔笔头削得很尖,落到纸上无比丝滑。
顺着桌上的作业本,少年抬头,盯着温念看了两秒,淡声问:“被骂了?”
没想到他会主动问这个,温念心虚中又带了些窘迫:“老师让我跟你好好学习。”
“......”顾西征默了默,随后把面前的试卷给她,“最后1道大题粗心了。”
他这么1说,温念才发现他刚才写写画画的是自己的试卷。
她把试卷拿回来,上面失误的地方都已经用铅笔做了记号,并写上了最简易明了的解题步骤。
没等她细细研究,少年凉到极致的嗓音落了下来:“这是什么?”
温念顺势看去。
是夹在作业本里的那封情书。
她眨眨眼,尽量装作不知情的样子:“你不知道?”
“......”顾西征眉心不易察觉地跳了下,又问了回来,“‘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