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文大半个身子都压在他身上,陆锦良虽然没说什么,江雪却看得出这一定不轻松。
她不禁有些愧疚:“谢谢……”
陆锦良随意的耸了耸肩,她又道:“能麻烦你把他抬到门口吗?”
陆锦良不置可否,她微微松了口气,这时老板看情况不对过来询问两人是否需要帮助,江雪微微摇了摇头笑道:“不用了,谢谢。”
到了门口她便对陆锦良道:“辛苦你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然而陆锦良就像没听到似的,依然扶着安知文。
江雪诧异了几秒,竟觉得一股暖流从心底涌过。
都说人不能光看表面,陆锦良看着这么冷漠的一个人,谁又能想到他其实很善良?
她于是不去理会安知文,开始伸手拦出租车。
然而这会已经晚了,大半夜的大街上连个人影都看不到,更别说是出租车了。
这时陆锦良道:“很晚了,我叫司机送你们回去吧。”
江雪立刻转头,受宠若惊道:“谢谢!”
陆锦良伸手招来自己的车,将安知文搁置到后座,江雪在一边照顾,他则坐到了副驾驶座上,不时通过后视镜打量江雪。
见她密切关注安知文的情况,不知为什么,他竟有些吃味,恨不得将这家伙丢下车,让他吹吹冷风清醒清醒。
冷不丁的,他又想到了那个梦,他以为自己不会多看除裴言馨以外的任何女人一眼,却有意无意的开始关注起江雪来。
这不是个好现象。
陆锦良轻扣手指,神情若有所思,心里一有事他就会无意识的做出这个动作来。
为什么?就因为江雪给他的感觉和裴言馨的气息有一点相像?
车子很快行驶到了安知文的别墅楼下,见江雪看起来瘦瘦小小,陆锦良毫不犹豫的就又担起了负重安知文的责任。
他有意无意的不让安知文有机会碰到江雪。
江雪感激的跟在他身后,到了门口陆锦良转头望她,江雪立刻去翻窗台的花盆,果然从底下翻出一把钥匙来。
她一抬头就对上了他揶揄的目光,不知怎的突然有点郝然,慌忙解释道:“阿文不喜欢带钥匙,我走的急忘带了,所以……”
“你叫他什么?”陆锦良突然莫名其妙的问。
江雪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阿文啊。”有什么问题吗?
“他是你的雇主。”陆锦良说得语重心长,似乎意有所指。
“所以?”江雪依旧一脸迷茫。
陆锦良有些不满,拽着安知文的手臂不自觉的用力,还好安知文此刻昏着,要不这会已经痛得嗷嗷叫了。
“所以你该换个尊敬点的称呼,不过你可以叫我‘锦良’。”陆锦良索性将话挑明了,只是他没说的是,他不喜欢江雪称呼别人那么亲昵。
这种独占欲来得莫名其妙,他也不想理会。
果然,江雪顿时黑线了,忍不住暗暗腹诽:万恶的资本家!
陆锦良听不到,莫名其妙的扫了她一眼:“还不开门?”
被他这么一打岔她都忘记了!江雪赶紧开门进屋,安知文没有进屋要换鞋这类乱七八糟的要求,这会儿倒是方便了很多。
江雪把灯打开,指示陆锦良将人送到卧室的床上去,安知文睡得不省人事,她正琢磨接着要怎么办,安知文突然直挺挺的就坐了起来。
他坐起来之后也不说话也不动,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们俩,令人毛骨悚然。
江雪下意识看了陆锦良一眼,转头望向安知文道:“阿……文哥,你感觉怎么样?”
文哥好歹没有安哥那么别扭。
安知文幽幽的望向她,突然转头大吐特吐。
“呕……”
更可怕的是他竟然吐到了陆锦良身上!一会的功夫,陆锦良的西装下摆、西装长裤上就全都是秽物了!
江雪惊叫,神情愧疚,一脸惨不忍睹的样子。
安知文吐完之后就又舒服的躺下了,完全不知道自己闯了何等的弥天大祸。
别看他现在已经是一线明星了,只要陆锦良有意,完全可以把他从神坛上拉下来。
秽物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换了其他人都会忍不住崩溃,更别说陆锦良还有点洁癖。
他不悦的皱了皱眉,江雪赶紧道:“对不起对不起!陆总这里我来收拾就好,你去洗个澡吧!”
陆锦良微微颔首,江雪把人送到浴室,微微松了口气。
浴室里很快就传出了哗哗的水声,光听声音她就能想象水珠滑过流畅的肌肉线条、陆锦良俊朗的五官在雾气中慢慢模糊……
江雪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拍了拍脸。
打住!她都在想些什么?
她赶紧去衣帽间拿了套安知文的衣服,突然想到两人尺码或许不同。
不过都是那么高大的身材,应该差不多吧?
江雪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还是走到浴室门前轻轻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