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白岚突然道。
“嗯?”白馨微怔,不明白话题怎么突然转到了那儿。
白岚望着前方,目光缥缈,缓缓叙说起来。
她作为刑警十分喜欢看一些推理小说:“这个故事叫变身……”
一个男人在银行遭遇了绑匪,为救一个小女孩他被枪击中了大脑,醒来就发现自己原先的大脑因为受损太厉害被换成了其他人的。
紧接着他发现自己的行为越来越反常,画画的习惯也变了,对原先的恋人爱意也削减了很多,转而喜欢上了医院里照顾他的助手。
他变得越来越像另一个人。
男人没来由的恐慌,他发现自己开始控制不了杀人的冲动,就在这时他终于调查到了捐赠者的身份。
原来捐赠者就是当初的那个绑匪,由于这有违伦理道德,医院便一直向他隐瞒了真相,始终不肯告诉他。
男人杀了助手,然后便自杀了。
“你想说什么?”白馨微微蹙眉。
白岚不会心血来潮就讲一个故事,她是想透过这个故事来告诉自己什么。
“据说两个人如果换了心脏,就有可能改变原先的一些习惯,甚至原本不会画画,换过心脏也会了。”
白岚转过身,直视着她的眼睛。
“但画画和游泳都是肌肉记忆,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三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竟然连这个都不会了?”
白馨眉头皱得很紧,她果然猜得没错,白岚话里有话。
“这件事很复杂……”
这时画室的门被人敲响了。
“进来。”白岚扬声道,眼睛仍然紧盯着白馨。
进来的是管家,察觉到诡异的气氛他露出了微微讶异的表情,低头恭敬道:“大小姐,二小姐,陆少爷和许少爷来了。”
“让他们上来。”白岚淡淡道,目光恢复了一贯的锐利。
那目光仿佛是要穿透她的身体似的,白馨不禁微微发抖。
“这些都只是旁证,不能证明什么。”白岚摇摇头,神情若有所思。
“最关键的证据在你后颈上。”白岚眼中突然爆发出一阵精光:“我姐后颈上有一块花瓣状胎记,你没有!”
白馨露出了吃惊的神情。
陆锦良和许绍很快就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了画室,也对古怪的气氛有些意外。
这时白岚突然朝白馨扑了上前,神情狠戾,泪流不止:“你不是我姐!你到底把我姐藏哪里去了!?”
白馨呐呐,许绍被白岚的反常吓了一跳,立刻上前攥住白岚的双手,防止她做出伤害白馨的行为。
陆锦良不着痕迹的挡在白馨身前,低声斥道:“你疯了?”
白岚神情惨然:“是!我疯了!”
她是疯了,原本以为白馨回来了,可到头来不过是个冒牌货,满心期待被人这样践踏,任谁不愤怒?
陆锦良蹙眉,转头安抚的望向白馨。
白岚眼底划过一抹嘲讽:“我好心提醒你们,不要被她的外表骗了,这女人就是个冒牌货!”
“够了!”许绍怒斥,转头望向陆锦良:“你把白馨带出去。”
陆锦良点头依言照做。
看到房门合上,许绍几不可察的松了口气,松开白岚的手。
看到白岚神情愤怒,许绍揉了揉眉心,神情带着一丝疲惫道:“你现在没冷静下来,我说了也是白说。等你冷静下来了,我会向你解释这一切的。”
白岚充耳不闻,许绍叹了口气,转身离开画室,将门关死。
他走下楼,就见白馨缩在陆锦良怀里瑟瑟发抖,显然被突然发狂的白岚吓得不轻。
许绍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心疼,孑然一身站在楼梯口的身影显得格外萧瑟。
“下来了?”这时陆锦良注意到他的存在,扶着白馨站了起来:“那走吧。”
白岚现在情绪不稳,白馨已不适合再在白家继续待下去了。
“小姐,你该把药喝了。”男人请来的阿姨端给裴言馨一个碗,神情温和道。
裴言馨的画被毁,她也变得有些魂不守舍,男人无可奈何,找来医生给她开了些镇静剂,每天掺了水给她喝。
“好苦。”裴言馨不肯接,撒娇道:“洛姨,你帮我放点糖好不好?”
“让先生知道又该说你了。”洛姨无奈的叹了口气。
“嘿嘿。”裴言馨俏皮的吐了吐舌,洛姨拿她无可奈何,揉了揉她的发顶,转身便拿着碗离开了。
裴言馨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立刻从床上一跃而起。
虽然通往外面的大门有人守着,但这儿是三楼。小五小六在房间门口守着,唯一跟她形影不离的洛姨离开了,她只要从窗户下去就不会被任何人发现,这是个好机会!
裴言馨眼前一亮,连忙拿出一早准备好的绳索。
她不敢跟其他人要,怕他们察觉到她的企图,就自己用衣柜里的裙子做了一条。
一层楼大约是三米,目测这绳子有十米,够了!
裴言馨信心满满,将绳索一端缠好,另一端甩到一楼去。
自己坐在窗台上,双手握着绳索小心翼翼的向下。
一定要成功啊!
裴言馨心底暗暗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