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怔愣片刻,抿紧双唇道,“我怕误了主儿的谋划,没当场跟她们理论,这才在心里憋了口气。如今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暂且委屈您1阵儿了。”
“那倒是没什么。”韩朵朵眉眼温柔,“虽不说是卧薪尝胆,但忍1时憋屈换长久太平,仔细想想,这才是赚到了呢。”
“你能这么想,那自是极好的。”彩菊浅浅声答道。
话说着,门外边伺候着的丫鬟走了1个进来,低着头道,“主儿昨夜带回来的那个丫鬟醒了,说是素来瞻仰主儿,想见您1面。”
韩朵朵与彩菊对视1眼,转头轻声道,“叫她进来吧。”
传消息的丫鬟领了吩咐,转身走了出去,不1会儿,重新带了1人进来。
小白穿着灰扑扑,脏兮兮的衣服,粗糙的布料上还带着被人踹打过的脚印儿,看着狼狈极了。
她眼神躲闪,支支吾吾1阵才鼓起勇气直视韩朵朵的眼睛,颤抖着声音道,“奴......奴有事儿想请求您。”
“什么事?”韩朵朵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了她两眼,语气淡淡叫人听不出情绪。
“咚——”的1声,她两膝着地,骤然跪了下来,带着哭腔的声音乞求道,“求您救救奴吧!张妈妈......张妈妈她要杀了奴!”
“哦?”韩朵朵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她有这个胆子吗?”
话落,小白似乎想起什么似的,两手搓着胳膊打着冷颤,抱住了自己,语调止不住的发抖,“她敢......她肯定敢!”
韩朵朵的目光带有迟疑,1字1句顿道,“张妈妈与你往日无冤,素日无仇,何来害你1说?”
这话1出,小白的眼角顿时红了,忍不住的崩溃道,“她想......她想让奴嫁给他那个痴傻的儿子,奴不愿,她就要挟奴说......说要将奴发卖出去。”
“昨日奴屋内伺候的时候,正巧听见2奶奶同张妈妈说道起她儿子的婚事,1时慌张打翻了铜盆,张妈妈闻道追来,生生教训了奴1番,临走前放下狠话说,要是奴再不识好歹,必要了奴的性命。”
“小主子,您是最良善不过的,求您救救奴啊!”她抓着韩朵朵的衣裙,好似握住了最后1根救命稻草1般,死死不肯松开手。
彩菊护着韩朵朵往后退了两步,厉声呵斥道,“说着话就行,别动手动脚的!”
小白听着下意识的松开了手,呆愣着跪在地上,眼角的泪珠是断了线的珍珠1般,哗啦啦的流下,不1会儿便打湿了她的袖口。
彩菊伸出的胳膊被人往下1按,她回头1看,只见韩朵朵轻轻地朝她摇了摇头。
对方上前两步,眼眸低垂着看着小白,沉默了1会儿开口道,“我为何要帮你呢?”
细微的呜咽声攸的1停,小白抬起眼,带着些希冀与恨意道,“奴知道1则消息,1则关于老太爷的消息,想是主儿对此应该颇感兴趣。”
果不其然,几道思绪划过对方眼底,韩朵朵略微1沉吟,点头道,“那你且先在我院子里待下吧,至于张妈妈那边,必然不会让他们如愿。”
得了这1句应允,小白顿时松懈下1口气来,整个人无力地瘫在地上,这才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都抖落出来了。
“应是两月有余,正是您去山庄查访的时候,那1夜老太爷招着2房1家用膳,当时下人匆匆的全从屋里头出来了,我正巧从小厨房端了酒,1时进也不是,走也不是,就这么在原地磨蹭了会儿,没想到......”
韩朵朵的声音冷了下来,“继续说。”
“没想到竟然听着了1桩陈年往事。”小白咽喉动了动,看着她接着道,“老太爷当年是过继到主家1脉的,大老爷算是记在他名下,与他并非亲父子,反是2房才为他所出。”
“据说当年世道乱的很,大老爷和贵妃娘娘被人掳走,在外流落多年才被接了回来。”
“本说家主之位是应该直接传给大老爷的,却遇上这么1桩事儿,老太爷由此当了1阵儿的家主。”
她话说完,小心的观察韩朵朵脸上的心情,也看不出几分深浅,心里不由得对这位小组织更加敬重积几分。
却见对方朝她摆了摆手,轻声道,“你先下去吧。”
很快屋里就只剩下了韩朵朵和彩菊2人。
这1番话听下来,属实收获不小,韩朵朵眼神沉了沉,下颌微动,“我先前还心生怪道,不解老太爷为何如此偏向2房,今日才算豁然豁然开朗,原来如此。”
她转身望着新枝上筑巢的麻雀,攸的1飞,惹得枝头颤了颤,许久才平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