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小方眼神1凛,十分肯定道,“你知道了什么?”
“没什么。”阿桃避开他的目光,起身往来时的方向走。
少年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只是对着阿桃明显知道什么却隐瞒不说的行为极为不满,时不时用力踢开脚旁的石子,暗自生着闷气。
阿桃走在前头,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顿,皱了皱眉,便不管少年,大步往前走去。
没1会儿,两人就回到了坟地,看着眼前的石墙,阿桃挑了挑眉。
“喂,咱们又回来干什么,这里肯定也是死路啊。”姚小方实在搞不懂对方,蹙着眉问道。
“那可不1定。”阿桃4下看了看,拿脚扫出1片空地,随意的坐了下来,“来,坐这儿。”
少年不明所以,站在原地不肯挪地。
“随便你了,爱坐不坐。”阿桃嘴角1撇,对着他也没了什么耐心,“你想出去吗?”
少年翻了个白眼,“废话。”
“呵呵,”阿桃俏皮地朝他笑了两声,指了指旁边的空地,意思很明显了。
少年不情不愿地往前走了两步,乖乖地盘着腿凑到了她跟前。
伸手不见5指的黑暗沉甸甸地压在人的心头,1时间,只有两道或粗或重的呼吸声彼此纠缠,其余的,就只是静默1片,连风都没有。
阿桃的那双眼睛仿佛有光似的,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呀,有些无聊了呢。”她笑意盈盈的声音炸开在少年耳侧,“小方啊,你要不讲讲自己的故事?”
姚小方撇过头去,下巴搁在腿上,1声不吭。
阿桃语调幽幽,“说了,我就带你出去哦~”
许是知道自己肯定误了武斗会的时辰,她索性放松下来,将注意力放在了少年身上。
这么细细1想,才发现很多地方,都有1些微妙地巧合呢,以至于她现在才反应过来。
姚小方出现的时机,理由,以及后来来的这家药馆,看着是合情合理,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偏生多了枚铜钱后,他们才被困住了。
就拿那口棺材来说,这后边不应该轻易的放人进来,偏生姚小方天天在这儿帮工,却1直安然无恙,实在很奇怪不是。
阿桃摸着旁边坟上插着的木牌,神情严肃,眉间尽是思虑。
“你和薛老3是认识的吧?”
少年顿时猛摇头,“不......不认识!”
阿桃眼睛微眯,盯着对方,“你还是说实话的好,不然,可不1定出得去。”
姚小方表情挣扎了1番,妥协道,“薛伯伯以前是我们村里的人。”
“哦?”阿桃语气淡淡,“说来看看。”
他挠了挠头,开口道,“约莫是1年前,村子每隔1段时间就会有1人横死,人心惶惶的,村子渐渐也就空了。”
“我家穷苦,没地方去,就留了下来。之后半年,我娘身体不好,我便时常入城买药问医,几乎是遍访全城的医馆,人人都说她药石无医,还是早些准备后事为好。”
“我不信邪,偶然听大街上的乞儿说梨花巷有1个神医,这才认识了薛伯伯。”
阿桃眼珠子转了转,“他知道你是谁?”
“嗯。”姚小方点了点头,“我带着他回了村子,老村长还跟他说了几句,约莫是‘1别经年’‘物是人非’,不过薛伯伯倒是表情淡淡,别过头就跟着去了我家。”
“后来,就把我娘带来了这儿,说是就近方便医治。”他望向阿桃的方向,却只见着对方隐于黑暗的身形,“条件是我帮他在这儿挖些阴寒的药草。”
“我娘感激他,总说当初村子里的人是瞎了眼,才会把他赶了出去。”
姚小方的话语声攸的1停,4周又陷入沉默之中。
阿桃顺着木牌往下1摸,湿土黏在了指缝间。
她眸中微光闪现,若有所思道,“就外边的薛老3,他当初因为什么离的村?”
“我不知道。”姚小方的眼里闪过迷茫,“我和我娘是外来户,到村子里没1段时间就碰上了这事,各种原由实在不清楚。”
阿桃拍了拍手,转身朝着少年递出了手,“走吧,可以出去了。”
“啊?”少年伸出手想搭上去,没想到摸了个空,来回几次才找对方向,“这话怎么说。”
阿桃松开手,朝着堵住入口的石墙声嘶力竭喊道,“薛老3,你那破铜钱我要了,快给姑奶奶开门!”
姚小方瞧着她这野蛮的做派,有些无语,“这就是你说带我出去的办法?怎么......”
“轰隆——”
厚实的石墙浑身猛地1震,微颤着渐渐降了下去,露出昏暗的药馆前厅来。
“......可能。”姚小方慢吞吞地把这后半句吐了出来,眼里满是震惊。
所以,他们两人在里面被困了34个时辰,出去的法子却这么简单!?
阿桃回头快速低声道,“你马上离开这儿,出去在大街上等我。”
说着,她霍然向前踏出1步,迎上了正从药柜旁露出头来的薛老3。
对方古怪地“咯咯”笑了两声,耷拉着眼露着黄牙,视线沉甸甸地投掷而来。
“现在可不是这个价了,要加钱哪。”
阿桃冷冷地嗤笑1声,1把拽过姚小方,将他推搡了出去。
她朝着薛老突然1笑,眼睛确实冷冷地刮过对方,“咱们两个说话就好,叫这小崽子出去!”
薛老3摇着头砸两下舌,嗓音粗哑而沧桑,“那可不行,少了他,你就没那么老实了。”
“哼,”阿桃蔑视1笑,“我还非让他出去不可!”
说着,只见她不知从何处抽出1把短剑,猛地俯身直直冲向薛老3,剑光凌厉,几闪而下,瞬间逼近了对方脆弱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