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拿起手绢,抹了抹两滴伤心泪。
韩左东装傻似的笑了两声,“娘子,我这不也才醒了酒,实在不是有心的,你想想我的好,别气了啊。”
王氏背着他翻了1个白眼,蠢货,想你个头啊!
看他拿着对小妾讨好的态度来讨好她,不嫌恶心就不错了,还挺会得寸进尺。
王氏在心里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面上表情才松动几分,装上了平时的贤惠样,“你我夫妇1体,i何必借酒消愁,有什么事说予我听不好吗?”
“唉,还不是咱爹那个事。”韩左东好声好气的说道,“我气他当年非要博个贤名,把大哥接了回来,你说,要是他没回来,这个家可不是早就轮到我作威作福了,哪还能被他压这么些年!”
“我昨夜越想越气,抑郁心中,就多喝了些酒。”
王氏轻叹1声,“老爷为过去恼火可真是不值当。”
“还问夫人高见?”
“哼,”王氏嗤笑1声,“你那个好侄女可是要把你踢下来的,我以前就说要收拾她,偏生你要拦着,说她成不了气候。”
这话放在平日里,韩左东肯定是不乐意听的,奈何今日底气不足,他极力端好语气道,“是我的错,不及夫人目光长远。想是夫人手段厉害,对付个小丫鬟而已,总是有法子的吧?”
“呵~”王氏长久以来,可算是舒心1回,她翘起嘴角,眼神狠辣,“眼下什么法子都只是杯水车薪,治标不治本。”
“要我看,只有杀了,1了百了,才能落得个耳根子清净。”
此话1出,韩左东的小短胡抖了抖,“会不会太狠了些?”
“无毒不丈夫!”王氏直直望向对方,语气温柔得好似吐着杏子的毒蛇,“她现在可不是你的亲侄女,反而是虎视眈眈,盯着你的家主之位呢。”
鲜美的摆在眼前,到了不伸出手都会被唾弃的时候。
韩左东咽了口唾沫,“她仰仗着贵妃娘娘,好下手吗?”
王氏笑了,“我倒不认为她们俩的关系有多牢靠,先前你独揽大权的时候,她不也没说什么?要我说,只要留得住利益,家主是谁都不重要。”
“......那夫人的计划是?”
王氏没有吭声,反是往外走了两步,看向有些阴沉沉的天。
“我听说城门那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韩左东不知所云的嗯了1声,“知府还特意来信相告,让府上的人逼着那边走,省的出意外。你想干什么?”
王氏回头灿然1笑,“你想哪儿去了?”
“我只是在想,开春之后真定的上元灯节热闹的很,可1定要如常办起来才好。”
韩左东背上1寒,突然发觉站在眼前的女人是如此陌生,简直是心如蛇蝎,毒妇啊!
他1言不发,就见着王氏冷冷1撇,转身走了。
这家主的位置,自己真的坐得牢吗?
*
韩朵朵脸色让仍然不好,整个人恹恹的,提不起精神来。
彩菊端来她最爱的小食,也没见她的眉头松开1时半刻。
“主儿,这病才好,总要吃些东西才好。”
韩朵朵换了只手撑下巴,心不在焉道,“嗯,放那吧。”
彩菊摆放盘子的手1顿,眉头皱了起来,但没吭声,悄悄出去了。
炭火噼里啪啦的烧着,驱散了屋里的清冷,韩朵朵窝在软榻上,桌上的话本儿半天没翻1页。
脑中杂绪纷扰,让人心头烦躁,始终抓不住事情的尾巴。
韩朵朵躺下闭上眼睛,开始回想最近发生的1系列事。
先是山庄查账1事横生波澜,再是沈术意味不明的委托,之后进了城遭逢变故,阿诺负伤......
可真是让人劳心劳力,愁死了。
说来阿桃阿诺眼下都不在,自己这院里的防备就松懈1半,若真是有人想做手脚,也该有些动静了,怎么会如此风平浪静,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啊。
深冬的寒风带走了大部分喧嚣,静悄悄的雪落在的地上,新的替旧的,1层1层堆叠而上,蓬松的往上走,就又被卷挟入风中,被风携带着,1路往北而去,去往那人声鼎沸的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