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是......”
韩朵朵眉眼间带上了些烦躁,她抛给阿桃1个眼神,对方瞬间心领神会,当即提起了李丘头,对着他的腹部就是狠狠1脚,踢得人发出1声闷哼,跪不住的直往后倒。
阿桃往前走了两步,又把人拖了回来,接着就是连连几脚,毫不停顿的1顿输出,直打的对方满地找牙,鼻青脸肿,鼻血混着眼泪流了1大把,才停止了动作。
韩朵朵没什么情绪的将这1切收之眼底,从上而下俯视着正缩在地上,疼得不停进气换气的李丘头。
“这打也挨了,该把身上的硬气放1放,交代清楚了吧?”
李丘头奋力睁大肿胀起来的双眼,就见着阿桃撸着袖子,晃悠着她那两只大铁拳,他害怕的目光1缩,又悄悄后边还没完全清醒,被绑的结结实实的同伴,咬牙1横,交代道,
“是,是我撺掇几个庄子的人,写了数十封状告信。”
韩朵朵眼神顿时犀利起来,“这么做可对你1点好处都没有,你难道不知道?”
“呵,”李丘头苦笑两声,“我怎么不知道?田王庄的账目向来就没被人动过手脚,你查账怪责怎么也轮不到我们头上。”
“可是官大1级压死人呐,要是我不这么做,庄上的这些佃户们,不出3年,就要去喝西北风,我就算是不想做,也只能做了。”
韩朵朵敏锐的抓住了重点,“你背后的人——是谁?”
李丘头沉默1瞬,交代道,“东家。”
韩朵朵1听这话,脑子随机就蹦出来了韩左东3个大字,接着又尽快的拂去了。
就她2叔那个肥肠猪脑的样子,1门心思只在纳美妾上,肯定懒得指使人,那最有可能得就是王氏了。
也不知什么缘由,信竟然没过她的手,直接就被交给了老太爷,这才没让事闹大起来。
杏眼里微光暗沉,韩朵朵不自觉的蜷缩起指骨,亏得是信没到王氏手里,要不然经她1宣扬,阖族上下都该认为自己这头遭差事办不好,以后肯定少不了被她拿乔说事。
她轻啧出声,就算自己拿回了1部分权力,以阶段而言,自己实在是不能拿她怎么办。
光是这个,就越想越烦,果然,糟心的人从里到外都让人厌恶。
韩朵朵目光1挪,看向壮汉,“接着交代,这些人是什么来历?又或者,你引我去草亭的目的何在?”
李丘头斯哈斯哈的抽着冷气,紧低着头沉默不语。
“你们想杀了我,是不是?”
“不......”李丘头下意识反驳道,却没了下半文。
韩朵朵微眯起眼来,霎那间想起先前阿桃听到的话,脑中1道白光闪过,顿时明白了大半。
“在你之前,我就审问过1人了,他说,先着蒙面人把我绑了,你们再救下我,好平白得个恩情,省得我追究。”
“至于那群人的底细,也全都交代了清楚。”她眼里闪过狡黠的光,“我现在给你个机会,你若全盘托出,我倒是可以放过你。想1想,不是划算的很吗?”
这些话1股气的钻进了李丘头的耳中,他心里猛地1惊,张老汉,也被抓了......
顿时,他眼里失去了光彩,泄气般的开口交代了,“那群人......早些年是附近流窜的山匪,那1阵听说真定有个大官死在了山匪刀下,1时间官府的府兵,连带着被商人重金委托的镖局,时常便在附近的山头剿匪,他们,便是那个时候悄悄藏在了庄上,后来......”
“后来怎么样?”
“......当时我虽然也管事,但大权都在旁人那。当时庄上叫苦连天,都是吃不饱饭,受尽虐待的佃户,日子难过的很啊。”李丘头叹了口气,“他们原先的小山头1共十几号人,干的是劫富济贫的义举,没杀过人,偶然间就叫我与他们认识了。”
“许是看不惯原先那些庄头横征暴敛,4无忌惮,凌虐佃户的情形,1天晚上,悄悄潜入杀了庄头们,扶我做了庄上的主事人。”
韩朵朵静静听着,脸上神情晦暗不明,“不曾叫东家察觉?”
李丘头仰着头,肿着眼瞧着韩朵朵,“那时候主家忙着呢,无暇顾及,浑水摸鱼中就瞒过去了。”
是啊,那时候韩府办丧礼,选家主,庄子上发生的事自然就鲜有人关注,这些人这么多年下来倒也是和庄上的人处成1团了,放了也未尝不可。
“看在平日里你把庄子管得还算过去的份上,饶过你这1回。”韩朵朵抬起眼,语气微冷,“不过,日后要是胆敢再犯,就不止是打你1顿这么简单了。”
“是是是。”李丘头忙不停地磕头。
韩朵朵扫了几人1眼,转身走了出去,阿桃手腕1抖,拔出剑挑开了绑着对方的绳索,抬脚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