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人群的后方,一名背着弯刀的少年,身穿着一件灰色的长袍,盘坐在城门外那年久的老树根上,他像是等待了良久,那垂落下来的朝露将他额前的刘海都染上了一层的湿润。
金雀文心中兀自猜测,想起少年眉宇间的那抹清秀,不由得是越发的笃定了自己心头的猜想,毕竟在修器者之中有很多人年幼拜师,跟随师傅远赴他处学艺,学成之后之后方才出世,这类人由于所处封闭,对于外界的事情所制甚少,这些年来金雀文到是见过不少此类人,倒也不觉得讶异。
酒足饭饱之后,李阳付了钱,看着微微有些干瘪的钱袋不由得是皱了皱眉头,拿起来桌上的弯刀下了楼,在一楼那几名金刀门的弟子,此时正值兴奋之余,为首的褐色长褂男子喝了点烈酒像是有些上头面颊微红,轻瞥了一眼从那楼梯口走下拿着弯刀的少年,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微微的呆了呆。
桌上,其余的几名金刀门弟子闻声,也是意识到了什么,瞧着褐色长褂男子那腰间晃动的四方通源币,一个个面色之间露出来诧然之色,那枚铜币是金刀门上任门主铸造出来的刀币,可感受附近灵兵的消息,若是遇见刀类的灵兵,那枚刀币便会特别兴奋,发出晃动的声音。
几声粗狂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伴随着几声骏马的嘶鸣声长而悠扬,一时之间吸引了不少酒馆内食客的目光,坐在靠窗边百无聊怠的李阳,倒了壶热茶,也是有些好奇的探了探身子向着下面望去。
拢了拢额前的刘海,少年的目光微微的皱了皱,等到看到那人群逐渐稀疏的时候,方才缓缓的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灰尘,微微的抬头望着那青色的古朴城墙,不由得是叹了口气,五年他未曾下山进过这座城一次,而最近不过一月的时间,他却是前后进了这城三次,如果算上这一次那便是四次。
为首的男子,穿着一件褐色的长褂,长褂上绣着一把小巧的九环刀形状,他的身手异常的灵活,翻身下马,将那马缰甩手给了在门外等候良久的跑堂,丢了一锭银子做打赏,在那跑堂眉开眼笑的献媚声中,阔步迈入了酒馆内。
“在那山洞里面呆的太久了,貌似有些不太习惯这突然间的喧哗了。”
他的身影缥缈,左踏一步、右往一步,前一步洒脱、后一步飘逸,似闲庭碎步、又像是漫步云端,如那天际的云彩一样变化莫测令人难以琢磨,四合步锁拢而来,像是四方的铁笼想要将他给困锁住,然而少年的身影如那蚯蚓钻于罅隙之间,轻贴着朱雀文的四合步而过,一脚迈出了酒馆。
脚下的步子一踏而出,金雀文的身影化作一道的残影,几个瞬息之间便是来到了李阳的身后,“小兄弟,还请劳烦等上一等。“金雀文眼中闪过一抹的倨傲,伸出手掌拍向了李阳的肩膀,然而下一刻令的他皱眉的是,眼看着他的手掌快要落在李阳肩上的时候,李阳的的身子轻微的一偏,竟然是极其灵巧的将其躲了过去。
“我们金刀门的衣袍,在这朱雀国应该没有刀客会不认得啊!莫非是,这个小家伙是从哪个偏僻的地方刚刚学艺出来,故此对于这朱雀国的事情并不怎么了解?“
被李阳斩杀的残剑宗的残袍,其实力并不高,可是残剑宗在当年在他的带领下却是进入到了朱雀国势力排名的前十,为什么?因为残剑宗年轻一辈的总体实力足够强悍,就是因为整体的实力优异于是残剑宗方才跨入到朱雀国前十的势力头衔之中,势力是一个集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好在,他心性到是不错,半个月的孤寂算是被他生生的熬了过来,然而无论他心性再怎么老沉,再怎么说毕竟还只是十六岁而已,一个十六的孩子在深山老林之中受了那么多饥苦,只怕是出来都会第一时间想到大吃一顿的吧?
在朱雀国的百大势力之中,金刀门论实力足可以排进前三,在朱雀国若要提起刀客,许多人自然而然的会想起伏虎山金刀门、南流沙的青山宗,这两大势力在朱雀国是刀客进入百大势力之中排名前十的存在,至于其他的用刀势力都是一些籍籍无名的存在,至于云泽山庄?伴随着他的没落,早已经成为了历史中的尘埃。
李阳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听到身后金刀门那名男子的叫喊,并没有理会,脚步不加丝毫的停留,径直的继续向前走去。
金雀文愣了愣,瞧着身影未曾停下半分的少年,略微有些愕然,在朱雀国只要是名刀客,便是知道他们金刀门的声望,平常遇见他们金刀门的弟子哪一名刀客不是热枕的奉承,妄想着可以加入这一朱雀国刀客最为强大的势力之中,像李阳这般对于他们金刀门熟视无睹的刀客,他却还是第一次遇见。
微微的含眉,金雀文的面色微沉了起来,下一刻他脚下的四合步展开,以其天干地支,天合、地合、人合演化之间,身影一化为四,如魅影一般四道身影向着李阳聚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