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儿苍白消瘦的模样,金凤玲心里一阵内疚,不经絮絮叨叨的说起以前的事情,多是自责之言。
四年前老母亲去世,为了女儿的学费,金凤玲跟同村的妇女一起进了镇上的纺织厂工作,每天从早做到晚,女儿只能跟着大哥一家吃喝,但是她每月都补贴了一半工资给大嫂周秀春希望她能待自己的女儿稍微好一些,可是看看女儿如今这瘦弱的跟麻杆儿似得可怜样儿,还有这一身的伤……
浑身脏兮兮鼻间挂着黄脓鼻涕的金小勇走上前,抬脚踹了踹那倒在地上的人儿,蓦地瞥见一抹血红,顿时吓得跑开,“妈、妈,她脑袋流血了!她是不是死了啊?”
这个时候各家各户都在吃饭,乘凉晃荡的人还很少。金凤玲站在老赵家院子门外犹豫了一下,刚准备进去的时候旁边的土路上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带起漫天尘埃开过来,金凤玲不知哪里来的劲儿,飞快的冲上前去将车子拦住。
看着女儿高高红肿起来的半边脸,金凤玲的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晓晓,是妈妈对不起你,连累你跟着一起受苦,妈妈对不起你……你哪儿不舒服快告诉妈妈,还有哪里受伤了?”
虽然现在脑袋的刺疼和心里的那股子恶心感缓缓的减退,但姜晓浑身软绵绵的提不上力气来,虚弱的不行。毕竟原主可是一命呜呼挂了她替补上位接收了这副伤痕累累的小身躯,这会儿不管是身体还是灵魂都属于元气大伤的阶段,一只蚂蚁都捏不死,随时可能昏死过去。
村头老赵是个老光棍儿,而且出了名的好色,一直以来都对独自抚养姜晓未曾嫁人的金凤玲格外的垂涎,以往金凤玲看见他都是绕道走的,不过今天没办法,为了女儿怎么样她都甘愿。
由从前的x星传说级别的神风机甲战队的机械鬼才姜晓成为了……呃,华夏国南省宁海城一个穷乡僻壤名叫金家屯儿的山村里同样名为姜晓的十五岁少女。
周秀春狠狠地啐道:“你个小贱蹄子,吃我的喝我的,竟敢跟我儿子动手?削不死你个丧尽天良的白眼狼赔钱货!”
跟着母亲金凤玲在她宿舍的床铺上休息了两天,这个宿舍就像学校学生的那种上下铺,一个房间里面有四张双层铺,住八个人,各自的东西堆放着还是显得有些杂乱,但女人们住的地方总归还算是干净的。
“啪——!”一个力压蝉鸣的响亮大耳光将那瘦弱的身影打的转了个圈儿‘砰’地声重重撞在了房屋廊檐木柱子上,然后软软的倒了下去。
看到一路点点滴滴的血迹,周秀春眼珠子转了转,推门进了小屋,瞧见睡在床上的人,鬼使神差的上前手伸到她鼻间探了探,又探了探,手指猛地一缩。
……
闻言,周秀春也瞄了一眼,眼底的慌乱一闪而逝,待瞧见她微动的手指立即冷哼了下端起地上的洗衣盆将浑浊的洗衣水朝着她泼了过去。
“没气儿了……这、这……”素来嚣张泼辣的周秀春顿时慌了神儿,没想到这贱丫头这么不禁打,一巴掌就死了,这、这可不能怪她,只能怪贱丫头自己命薄!
还是个父不详跟着母亲寄住娘家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却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小苦逼。
地上的人动了动,好半晌才颤颤巍巍的扶着柱子爬了起来,一路半走半爬的回到了小屋之中,斜倒在了床上之后再也没有任何动弹。
车窗被降了下来,周齐探头看看站在车旁的女人,“大姐,您这是?”
“别跟我装死,赶紧给我起来!要死也给我死远点儿去!”周秀春恶狠狠的骂道,骂完就拉着儿子金小勇快步出了院子。
这么多年来,要照顾病卧在床的老母亲和女儿姜晓,又要帮着大哥金富贵家做农活做家务却讨不了好,时不时要遭受周秀春的打骂羞辱但都一直默不作声的忍了,因为母亲的缘故她才一直没有离开,毕竟当初若不是因为她的缘故父亲也不至于生生气郁于心早早去了。
临近傍晚时分周秀春才回到家中,发现厨房没人做饭顿时大怒,抡起胳膊气势汹汹的喊起来:“姜晓!姜晓你死哪儿去了?”
金凤玲生下姜晓之后被要求将孩子送走免得丢人现眼,但金凤玲不肯抱着孩子逃走并说自己终生不嫁人,这活活将金老爹活活气出病来,没多久就去世了。
白天她们去上班去了,姜晓就拖着她孱弱的身体开始练九重霸体术,这九重霸体术乃是x星乃至那个星系最顶级的炼体术。类似这个世界华夏国大家喜爱的打太极、搏击操等等能够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锻炼方式。不过霸体术更加高档次能够不断的激发身体的潜能,不仅能将脆弱的躯体锻炼的无比强悍,还能将神经反射经脉穴位等等一同锻炼,甚至能刺激脑域扩展。
姜晓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年约四十岁左右的清秀女人的面庞,带着浓浓的焦急和憔悴。她张了张嘴,嗓音微微有些嘶哑,“妈妈……”
夕阳西下天色渐晚,田里务农的劳力快要回来吃饭了,屯儿里各家烟囱冒起了白烟农妇们纷纷开始准备晚饭。
金家屯儿的炎炎夏日,刺人耳膜的尖锐蝉鸣声总是叫人心烦易怒的。
第一次做这种莽撞事儿,金凤玲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也顾不了那么多,恳切的说道:“这位小哥,我家女儿病了要赶去镇上医院,能不能请您行行好载我们一程?您放心,我给车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