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月亮圆了,人也不一定能相聚。思及叶昊嵋的情况,她微咬着下唇,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她真的,真的很不擅长安慰啊……
她咬牙:“人人都知道我们兄妹有多么的不合,你这样公然把我介绍给旁人,是什么意思?”
叶昊嵋微怔,已经被她强行拉过去了。这个地方一点儿都不好,蚊子多得吓人。她怕扰着叶昊嵋,也不敢打,只能小弧度地胡乱挥赶着。
一下又一下,规律的声音仿佛有着安定人心的效果。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果香,甜甜的,很好闻的味道。
“……”
她并不擅长安慰,呐呐道:“对不起,节哀。”
顾写意拉住了她的手腕,淡淡道:“家妹顾雅意。雅意,向徐总问好。”
她扬起下巴:“我早八百年前就把他甩了!”
顾雅意干巴巴道:“那个,叶昊嵋,你要哭一场吗?我肩膀可以借给你,我也带了纸巾。还有,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顾写意偏头,疑惑道:“嗯?”
“这位,”叶昊嵋指着照片,沉痛道:“是我爷爷。”
“你这哭,一点儿都不随便。”她想了想,后道:“那边比较暗,要不我们去那儿坐?”那样,叶昊嵋哭了她也看不见的。
眼瞧着她的动作,叶昊嵋不自觉地轻笑:“我还以为你会和所谓的淑女一样,非得在草坪上垫点儿东西才肯坐。”
笑声有了一瞬的凝固,叶昊嵋沉默着,突然道:“雅意,谢谢你。”
顾雅意恼羞成怒,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我不是故意的!”
原来有些悲情的氛围,在她实在忍不下的尖叫中悄然散去。被动承受着她整个人重量的叶昊嵋闷哼:“臭丫头,你这是要压死我吗?”
——追悼会。
叶昊嵋苍白地笑了笑:“没关系。”顿了顿,他又道:“一起出去坐坐吧。”
“今天不是十五,月亮都不圆了。”
“我爷爷,是唯一一个真心待我的家人。”叶昊嵋的声音有些压抑,含着无尽然的哀伤。“我半路退学,背包穷游,执意不接手家业,要进入娱乐圈……”他细数着那些叛逆不羁的往事,仿若自言自语:“只有爷爷会抡起棒子口口声声要打我。”
她双手合十地拜完后,突然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顾雅意,你怎么在这里?”
庭院里,月光柔和的光辉盈盈落满一地。叶昊嵋没什么讲究地在一个僻静的角落席地而坐,微仰着脖子望着上空的月亮。
“啊?”
“你也就只在我这儿神气,一见到人,那气焰消得比漏气的气球还厉害。”
“就你那禁欲系的傅医生?”叶昊嵋毫不客气地直戳伤疤:“据悉,傅医生早就新欢在手。”
徐总拉长了时间:“呵呵,原来这位就是顾小姐啊,久仰久仰。”传闻顾家兄妹关系水火不容,现在看着好像不是那样?
“喂喂喂,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她回首,难掩惊讶地望着黑色系,胸口戴着小白的叶昊嵋。“你又怎么在这儿?”
顾雅意默了默,忍着没问:您老就那么盼着别人打你吗?活脱脱受虐体质吧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