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骁哥哥……”那姑娘好像对楚千秋的表现非常不满,声调拉得老长老长,她三步两步跳到悬崖边上,转过头做了个鬼脸。楚千秋吓出一身冷汗,连忙拉住那姑娘,大声道:“你要干什么…?可千万别寻短见啊!姑娘,人这一生还有许多乐子……”
“还是让我来帮你吧,哈哈……”他突然大笑一声,一脚将楚千秋踹了下去!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天已经快黑了,原本看榜的人也都全部离去,只有一个叫子津津有味的吃着一块黑面馒头。
五岁的楚千秋成为整个县试最小的考生,并且一鸣惊人通过县考。那文士大喜,继续在草堂教书,为随后的府试做准备,谁知楚千秋又一次惊呆了所有人,他竟然通过府试,考中童生,而且还是头名,这可是楚家村几百年来的第一个童生头名!
村民看着鼻涕都快流道嘴里的楚千秋,思量到这孩子只有五岁不说,而且没上过一天私塾,再加上如果将他带走,全村人就不必再养活他,少了一个累赘,何乐而不为,便满口答应了。
想起那日全村人在千秋草堂前摆下百米长宴,十里相送,楚千秋就心如刀绞头晕目眩,眼看就要一头栽下去,突然一阵阴风吹过,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像是鸟叫又好像是人的声音,那道阴风似乎有股神奇的力量带着他迷迷糊糊的向一个地方走去。
那个神秘的声音突然又一次出现,这一次仿佛就在耳边!
“敢跟我抢女人,我叫你一辈子都中不了进士。”楚千秋的脑海里自动冒出了那位户部侍郎的儿子肥猪般的嘴脸。
“干嘛啊,年骁哥哥。”那姑娘皱了皱眉,似乎对楚千秋的做法很不理解,一把推开他道:“我在底下等你哦。”嗖的一下跳了下去!
“啾啾。”
“啊啊啊……”
“哼,没出息的样子,真不知道父亲怎么会让你过来丢我们年家的脸。”那个稍微小一点的少年冷哼一声。
“你干什么!”楚千秋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差点石化,下巴几乎快要掉到地上了。
楚千秋绝望的任由本能发出呐喊,他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冷风刺脸,刮得他根本睁不开眼睛,他从来都想不到自己会这样死去,这一刻,他脑海中出现的不是小玉,不是乡亲们,不是那神仙文士,也不是刚才那位可爱的小姑娘,而是点滴桥,还有那九条颜色各异的盘龙。
楚千秋又一次听到那个声音,这回特别清晰,他顺着声音的方向飞奔而去,绕过一片树林之后发现自己正在一块巨大的孤立的石头上面,那片树林诡异消失,四周变成云雾弥漫,而那个声音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阵阵嘈杂。
“啾啾。”
叫子见楚千秋醒了过来,瓮声瓮气的道:“落榜了吧,嘿,有什么大不了的,人生在世不就图一口饱饭嘛,大不了从头再来。”说着变戏法一般从怀中掏出一块黑面馒头扔给了楚千秋。
全村人顿时又惊又喜,立刻在文士面前表态履行契约。那文士哈哈大笑,化作一缕青烟而去,众人才知那文士是神仙般的存在,一下子全部拜倒在地,随后又将那草堂修缮一番,取名“千秋草堂”。
整张皇榜也就一百个人的名字,楚千秋前前后后仔仔细细搜寻了不下十遍,可就是没有他的名字。
想起往日同小玉的甜言蜜语、恩爱相悦,两行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虽然小玉只是个青楼女子,无奈他只是个外地的穷酸秀才,怎么可能斗得过那强权当道的户部侍郎的儿子,他丢了小玉不说,也葬送了自己的前程。
当时距离童子试县试只有十天,那文士就在村口搭了一个草堂,整天教授楚千秋一些基础知识。到第八天时,那文士便带着楚千秋在全村人等着看笑话的眼神中赶赴县城,参加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