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你的哥哥是在他做好万全准备的情况下才找到你的吗？”

霍长舟跟着沉默下来。

如果按照现在的情况去看，不难猜测到，霍长堰手上应当有不少能人，这些年朝廷流放到南越那边的官员是真的不少，有真的犯罪的，也有像是萧半山这样真正有能力的人。

霍长堰一开始就被送去了南越，既然他的父亲霍远山这般安排，那么就不可能不往霍长堰身边留人，而霍长堰到底是什么时候决定取代段家的呢？

霍长舟觉得，他要不就得去南越那边亲自看一看，要不就是同霍长堰好好聊一聊。

“你在想什么？”陆舒窈好奇的问。

“在想，我要不要去南越走一遭。”

陆舒窈一下子就拧起了眉头。

“南越那么远……”

随后她就知道自己不该这么说，连忙截断了话头，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南越那么远，你现在还在被皇帝安排人盯着吧？你怎么离开雍都？”

“之前你离开雍都是谢兰夜帮你掩护的吧？你想去南越是不是想去查

一下霍长堰？那谢兰夜会帮你吗？”

霍长舟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我想要离开，不一定需要他的帮忙，我只是在想，有没有必要走这么一遭。”

陆舒窈从霍长舟怀里站起来，来回踱了几步。

“其实我觉得不一定，你可以先和霍长堰聊一聊嘛，反正你们兄弟两个这么多年没见，互相之间可能也不是很了解，你先了解一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好，听你的。”

陆舒窈回头看了霍长舟一眼：“我只是建议哦，你听不听在你，如果到时候你发现他不好，那也不许怪我。”

霍长舟笑着摇摇头，起身走过来，从身后将陆舒窈抱住。

“如果后来我才发现他不好，那是我识人不清，我有什么理由责怪你？”

“不说这个了，马上就要中午了，有什么想吃的吗？”

陆舒窈微微侧头：“难道你没有安排好吗？”

“那就全听我安排？”

“嗯。”

霍长舟很快就安排了下去，这么长时间过去，画舫竟然已经慢悠悠的出了城，陆舒窈掀开帘子看了一下，才发现外面已经不是她熟悉的街道，而是雍都的郊外。

此时已经是九月下旬，秋意比起之前更深了，山上的绿色更少，橙红橙黄的范围更大，这会儿正是午间，官道上的行人也不多。

“我可以去甲板上吗？”

“去吧。”

陆舒窈往外走了一步：“但是你不可以陪我，对不对？”

霍长舟点了点头：“但是

我可以在这里看着你，这么近的地方，也能算作我陪你，可以吗？”

陆舒窈回头看了看霍长舟与自己的距离，走过去也就十几步。

而那些不能相见的时光里，她与霍长舟的距离却有十几里路。

“可以的，我很满足。”

陆舒窈又往甲板上走了几步，秋风稍稍带着几分凉意，吹拂在她的身上，阳光也洒落在她身上，这样的天气十分舒服。

远处是山，是秋天的山，再往高处是天空，蓝色的天空显得又高又远。

近处的草半绿半黄，河水却是清澈的，随着画舫的前行，偶尔翻出白色的浪花。

而她身后，她喜欢的人正注目着她，一刻都没有离开。

她很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