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里来的?为何这番样子?”覃柔皱眉追问,“还有你说让我救裴言,他到底怎么了?”
覃柔问过后回神,赶紧给玉珠打眼色关门。
她上前几步,看清了甄良身上似乎有些凌乱,衣襟扣扯掉了,脸上脏污着,看上去十分的狼狈。
她四下里看看,吩咐小顺去找尺子,将甄良带到上房去说话
。
一进沧澜阁的正堂,甄良又一声跪下,来不及整理自己,他将裴言遭杖责、此时关在祠堂无人问询照料的事和盘托出。
“......哥儿被押后,侯爷吩咐了人来拿我,那刘金儿的手下我是认识的,见况不妙,我好说歹说将身上的银子全都给了他,只求他当做没见到我,放我回了并州去,再不出现在京都。这小子贪财数钱,我趁他不注意赶紧溜了这才逃了出来。”言毕后又连磕几个头,泪眼婆娑地:“姑娘,言哥儿的外家远在并州,京都又没几个能找的人,小的知道姑娘现在和裴家并无干系,可姑娘平日里也关切哥儿,除了姑娘小的不知道该去找谁了,求姑娘发发善心,救救我家哥儿吧!”
覃柔诧异至极,虽然她不知为何裴扬平明明不喜欢这个儿子,按理裴扬平对裴言的容忍度还是有的,可如今却像是要彻底决裂开了,她思索片刻,问:“六皇子很青睐言哥儿,你可去过了?”
这种事她的确不能插手,更不能登门,若有比显侯更尊贵的人去插手自然是好。
甄良摇摇头,“别说今元日六殿下去了内宫,即便是在我也是不得入内,见不到人的。”
这也说得通,覃柔点点头。
她踱步来回,心中猜想法子数十个都不成,最后想起一个人来:“庄长峰你认识否?”
甄良想起他来,连忙点头:“认识认识,哥儿与他熟识,还在
一起吃过几次酒。”
“你可知道他宫外的住处?”
虽然庄长峰妻女不在京,可他似乎是有心要准备接人来,前些日子刚好买了个小院子,收拾一番还请裴言去吃了场酒,好在他记性不差,认得路。
即便庄长峰可能在宫内当值,可殿前司三日轮值一次,她也只能赌一赌他今夜在宫外。
覃柔当即吩咐道:“你立刻去找宫外的住处找他,若不够令人信服,让小顺也陪着你去,庄大哥认识小顺必然知道我的意思。见了人就告诉他实情,让他找他给我推荐的那位王镖总一起去叩显侯府的门——”说到此处却又停顿了,她左思右想,觉得光是庄长峰与王文定去可不一定成,又道,“再去六皇子府请个人,随便是谁,即便是个小内侍也可,若说不动便给他银子,三五百两不拘多少,只要他肯去!你引了他们去显侯府,就说六皇子散宴从宫内出来,要请言哥儿去吃酒过节,气势定要足些别泄了气。再告知庄大哥,若此事办成了,我愿意每人给三千两的谢仪。再有,王文定到我这里来做护院,每月另拨二十两的月例银子,此事我说到做到,绝不反悔!”
往常护院月例不过也才五两,人户大的至多七八两,这二十两可是足以让人心动了,更别提还有三千两的谢仪,可见覃柔是真心要办事的,甄良心下动容,又是真诚地磕了几个响头:“多谢
姑娘,多谢姑娘!“
玉珠插嘴:“姑娘,若他们去了,裴家咬死说言哥儿不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