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在鼻间萦绕,门外不知谁的哭声让他发昏的头脑清醒了一些。
他恍惚看着如乌云压顶一样的父亲,冷峻的脸并没有暴怒。
“本这事不该现在与你分辨,可你如你母亲血脉同一,一样的行事不端,我裴家断断不能再容忍你这样的祸害!”
姑母裴仪的声音传来:“扬平,你怎么能这样武断?”似乎是有些不满,皱起了眉头。
裴言心头‘咚咚’跳的急促,他似乎已经意识到父亲接下来的话。
果然,就听他低声道:“长姐,此事我考虑良久,容忍他不过是平母亲的心,眼看见这孽障做出有辱门楣的事,我如何能让他在府里逍遥?若还
留他,后头不知还要做出什么混账事来,不如正好借此机会将他打发出去,免得我日日见了心烦。”
姑母却犹豫:“可你这样做,若让东宫那边知晓,怕是会有些麻烦......”
还未说完,就听父亲打断她:“无碍,东宫那边我自有话说。”
二人再来回几句,裴言却因眼前发昏耳鸣已经听不太清楚,只知道父亲的声音再度响起。
“你母亲的确是个难得的佳人,可世风日下,奈何佳人无慧,悖乱逆行,你也如出一辙令人汗颜不齿,原本我不想将事情说出,可你如此行径,我裴家是容不下你了,”他声音似千年冰一样冷,“在我将并州宗族的人请来之前,你就在此处好生思过,若还有其他肖想,别怪我心狠!”
他话说完,眼风都并未扫过趴在地上的长子,吩咐刘金儿的人好生看管,即刻拂袖而去。
裴仪看了眼,也无奈地摇了摇头,面上却并未有多少悲伤同情,回头看了眼琥珀:“既如此,你也在此处好生伺候着言哥儿吧。”
琥珀见状,伏地跪拜,只能应下。
门缓缓阖上,祠堂里静谧下来,裴言却感觉自己脑袋似乎清醒了一些。
请并州宗族的人?
父亲是要似梦里一样将他逐出裴家吗?这些年来自己的梦都被一一应验,可自从他去信请来魏氏母女,似乎一切都脱离了原来的路。
他是故意得了父亲给刘金儿的差事,为的就是
去青州。
在梁家园子里,他假装不认识她,故作陌生地打招呼。
可她却带着温和的笑对自己说话,就像二人早已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