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大吃一惊,才反应过来,“莫非她真是故意的?”
覃柔笑了笑。
庄大人做了十几年的编修却没再进一步,或许是他胆小不敢迈上,亦或许是他家底子不厚最多维持平日里的往来,做不了讨好上峰之举,又再拿不出其他的打点。
可到底是早几辈人便在京都居住的,庄家虽然门户不高,一门三代都是做文官,内里却看得出来极为重视子女文学上的教养。庄家大郎庄寒松自小因弃文从武被庄大人责打过多次,后来年岁大了不能再动武,便才就此不了了之,然而寻了个武师的职也难免被庄大人屡次斥喝,如今都不大回家。次子庄寒柏不过十五便过了院试,眼下正在备考乡试,争取明年春闱考中个秀才。加上庄太太是个温文贤淑的性子,必然是不吝啬于教养女儿的。
她自小知文懂墨,加之柳姨娘早早的存在于后宅,虽说不会涉及人命,可妻妾不和定然是经历过一些勾心斗角的事,自然也就养成了庄三小姐聪明却不迂腐,娇弱却不懦弱,遇事清醒不糊涂的性子。
庄三小姐的言外之意她听得清楚:她庄家拿这个外来的侄子也没甚彻底根治的法子,只能是言语之下告知覃柔必要小心。
专心听了覃柔的解释,玉珠瞪大了眼睛:“这庄三小姐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样一个小小官宦的家里都如此“耍心眼”,难怪姑娘死也不
愿意做劳什子侯夫人了,如此看来,还不如现在这样自在。
禾娘和龚嬷嬷回去了,丁小四也不在,玉珠顿时感觉肩上重担,每日要对小丫头们卯时点卯,夜里又四下查夜看过门户后才安心回沧澜阁,十分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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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都安排好,小宅子里上下开始清扫归置,小丫头们也欢欢喜喜地穿上了新做的红比甲干活,龚嬷嬷不在了,虽然玉珠也很严厉,却并不随时盯着,她们有时也偷偷懒倒也自在。
覃柔吩咐小顺去了趟饼铺,请魏氏与裴清意年夜到沧澜阁吃饭,又让玉珠知会了厨娘,厨娘来了好些时日,又经过龚嬷嬷的指点,手艺比起之前精进不少,主仆好一阵探讨,最后青州与京都的菜色各样一半才满意。
这下只等着过年,可谁知年夜前夕有人上门,自称是狮子巷的高家。
覃柔有些愕然,莫非是高谦?可也不对啊,高谦与自己的来往通常都是私下的,从不示于人前,他怎么会这样明目张胆给自己下名帖?
见她沉思,玉珠小心道:“姑娘......姑娘?”
覃柔回了神,吩咐道:“先将人请进来。”
来人是个眉眼慧秀的丫鬟,说话行事都很有章法,覃柔换了件见客的秋香色镶毛对襟长衫,在宴息室见了她。
“覃姨妈好。”丫鬟先行了万福礼,抬头站定后道,“我是高家二小姐的贴身丫鬟,您叫我银红就行。”
高二小姐?高明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