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让身侧的小姑娘上前,“这是我家的女儿,闺名妙香,因她做糕点的手艺好,今日特意带了两样做见面礼,给覃姑娘尝尝鲜。”
庄妙香不似庄太太的自得,她微红了脸颊,将提盒盖子揭开,递给玉珠。
“是雪蒸糕与酸酪糕,”庄妙香红着脸介绍,“都是好入口的小点心。”
一向爱吃点心的覃柔倒是对没听过的酸酪糕起了好奇心,尝了一口,软绵酸甜,似有奶香与腌渍樱桃的混合香气,这冬日里吃着倒是别出心裁。
她浅笑称赞一番,道:“我初入此地,并不熟悉四下,庄姑娘平日要是有空不嫌弃,可以到我这里来坐坐。”
虽是客套,也得了庄太太的心意,她笑着道好,与覃柔闲扯几句,知道不能扰人太过,于是带着女儿告辞了。
庄太太与女儿回了自家,瞧着家里冷冷清清的寒酸模样,心下与隔壁一对比,更
是难掩心酸。
庄妙香向来是贴心的,见去了那头一趟,母亲这番模样定然是酸楚难受,只伴着庄太太回了上房,“青州向来是富庶之地,覃姑娘家中富有,出手阔绰是必然的,娘何必过于比对?岂不是庸人自扰之?”
庄太太有何不明白的,只是人无对比则无忧愁,她也是触景生情。
“我现在也不想其他,只想着给你大哥抓摸好婚事也就是了,眼瞧着他都十九了,却还没个正经活,我如何放心?还是该我愁苦。”
话刚说完,伺候的小丫鬟就通报:“太太,柳姨娘来了。”
庄太太方才的愁苦顿时一扫而空,冷着脸哼了一声,“这会子来做什么?”
小丫鬟缩了缩头,还是硬着头皮回,“柳姨娘说,她有个侄子来了,没个住处安置,想在咱们外院借住两日,特来请太太允准。”
方才从隔壁回来,心里头本就不快酸涩,这会子柳姨娘的话正当下触碰了庄太太的逆鳞。
她柳眉倒竖,怒火上涌,“你跟她说,家里瞧着就要揭不开锅了,不过勉勉强强地在此地糊口求活,何必对外充大头装腔?再说她不过一个花船出身的,按说买卖时就断了关系,现如今倒是装腔作势起来,哪里回回就有这些劳什子亲戚找上门?”
早些年庄老爷硬是要纳这名柳姨娘进门,庄太太又是哭闹又是寻死,也没能拦住,为着三个年幼的儿女才勉强冷脸吃了柳氏的
妾室茶。
自此柳氏生下的女儿她也厌恶,不曾抱到正房教养,由着她自己养着,权当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