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上去似乎很是夸大言过,但只有霍良妃自己清楚,她这个
良妃做的有多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李琰察觉她的神色转变,也不禁正色端坐,赶紧摇头,“母妃多虑,并非是有人谏言,只是儿臣太过忧心父皇了。”
如此听来,霍良妃暗暗松了一口气,她日夜提防,小心谨慎,从前是为了霍家,如今是为了儿子。
忽然她想到什么,“我听说,裴家那小子近来和你走得近,他可是得你的心意?”
提到裴言,李琰朝气的脸上才有了些笑容,“母妃真是端坐宫中、眼见四方,在云是个好小子,我与他相处也快一年了,除了霍家的表哥表弟之外,我最信任他。”
几句话间,就将对裴言的信任一览无余。
“在云?”
霍良妃唇齿间嚼摸着这个名字,有些好奇,从前不名其闻的裴家小郎君是如何得了自己儿子的青眼的?霍家是有表亲厚实关系在,可显侯府与曹国公府素日并无往来,两个小子却能相处融洽到如此地步,倒是个令人好奇的主。
为免放心,霍良妃决定抽个空闲会一会这位小郎君——只不过不是现在。
“既是你信任的人,母妃就不过问了。”霍良妃目光清越,似乎能洞察人心,“只是方才看望父皇的话别在提及。”
“母妃何故如此小心?”李琰不解,“儿臣忧心父皇想去探望,也并非过错啊?”
霍良妃叹了口气,“眼下正是风口浪尖之上,即便你不愿意,你的一言一行依然会被言官朝臣
上下注视,若太子无所动作,偏你迫不及待,在旁人眼里便是逾矩。”
并非谨慎,只因她太过于了解皇帝,也了解现在的形势。
峯元帝以弑弟起复,直至京都荣登大宝,全赖她父亲曹国公开城门迎入皇城,否则很有可能功亏一篑在最后一步上。
曹国公病逝后,其世子承袭爵位,她作为曹国公之女也在正元三年时入宫为美人,皇家天恩,浩荡无际,入宫之后她再也不得见家人,只得守住本心,安分守己。即便是刘皇后对自己多有磋磨,她也不曾动怒,只盼着娘家与儿子都安康祥和,其他别无所求。
看着还年少的儿子,霍良妃总觉得心里不安,刘皇后身体不好是众人皆知的常事,但霍良妃自小会些医理,也偶然看过刘皇后的药方,都是益气补血的药物,应当是当年生产上的缺失导致的,可即便如此,也并未至要命的程度。
据一些嚼舌根的宫人们说起,刘皇后死后脸色发青,唇角偏乌色,看上去分明是中毒所致,却不知为何对外宣称乃是久病成重疾,无药可医而薨逝。
她心知此事不对,却抓不住头绪,只好岔开话题母子二人吃起饭来,待他要回灵殿时,嘱咐李琰别再提此事,只安心守灵就是。
李琰应了,带着小黄门回去。
天色渐渐明朗,似乎是黑夜要完全过去了。
霍良妃立于殿前,看着儿子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里,眉宇紧
紧蹙起,心里总觉得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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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漏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