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也更加想让覃柔不必受苦,不必踏入裴家这遭深墙内。
将自己的心思说出来,裴清意顿时感觉浑身轻松。
覃柔心中觉得温暖,笑道,“难得你这样日夜记挂此事,我由衷谢过你的挂心。”
瞧她的神情,像是有了万全的准备似的,裴清意试探着问,“莫非你......早就有此打算?”
覃柔抿唇微笑起来,眼中莫名有些狡黠,“为何不呢?这裴家又不是什么皇亲国戚,若我不愿意他还能拿刀拿权势胁迫我不成?再说我即便是不嫁人,手里也有不用担心生存的本钱,何必拘泥执着于做什么侯夫人呢?就如
你说的,这京都的夫人们有哪个过的自在舒心,你说是也不是?”
裴清意觉得,若说今日之前的覃柔是只慵懒从容的波斯猫,那么今日她才算看清她更多的一面,或许用猫来形容不恰当,毕竟从她身上还看到其他的模样。
“是!”裴清意直抒胸臆,扬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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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家有事,裴仪一夜都没睡踏实。
早早起了身,吩咐乳母将大郎带去照看,细细嘱咐一遍后,才坐下用了早膳,开始穿戴外衫与梳妆。
瞧她今日神色气韵尚好,丈夫王廷清坐起身来看她两眼,颇为纳罕,“有什么喜事不成?”
王廷清自小有弱症,虽不严重,但依旧是常年用药补养,行走间需要有人搀扶,清瘦颀长,若不是唇颊间的苍白与眼下的暗青,倒更像是带了些文人雅士的清朗似的。
夫妻二人关系算不上亲密,却因育了大郎,也算是相敬如宾。
裴仪头也没回,对着镜子敷粉点胭脂,从镜子里看坐在床上的他,掩下眼中的精光,“不是好事,也算不上坏事,总之要回去一趟,或许午后吃过了饭才回来,你不必等我了。”
王廷清清楚她在外头有些私拉拢去的营生,譬如放印子钱、“拉纤保媒”等替人担保等等,虽然都见不得光,只是他也在和着用,只是装作不知罢了。即便老夫人对儿媳妇屡屡回娘家的事十分不虞,却因他在中间说合也算是囫囵着过去,并不
曾大的发作。
不过现在总得要收敛一些了,毕竟二妹妹的婚事在即,三弟年岁渐长,也该是到了议亲的时候,若自己妻子行事太过于张扬出挑,总是会被比较挑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