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样的活计该是掌柜的亲自来,可老太爷与掌柜的指派了更重要的事,这活就落到小的头上了。”
覃柔喝了口茶,闻言好奇,“是什么重要的事?”
“南平那边,覃三爷的事想必姑娘也知道了。姑娘有先慧,与三房分了家业,连宅子也是一分为二的,只是官府将三房抄了个干净,连三房那边的一半的宅子也收走,其它的物件儿不
说都是不值当什么的,单覃家的宅子是万万不能丢的,老太爷赶紧让掌柜的去了南平,想着待官府将宅子腾空挂售,也好再暗下买回来。”
到底是外祖父想的周全些,她料理完家里的事后,满脑子都是和裴家的婚事,倒是没想过这一层,现在想想觉得有些惊悔,三房一半的宅子也包括了父母亲之前住的东屋,那里有她年幼时候对父母的全部美好记忆,倘若真的被别人买走,她不知该如何后悔了。
想起什么她又问,“只是吴家的身份,当是不允许买卖覃家的产业......”
听得出覃柔的担心,带话的小四赶紧道,“姑娘放心就是,掌柜的不会亲自出面,特意从外地请了位面生的先生来购置,绝不会牵扯到吴家和姑娘的身上。”
听声音就是个圆滑的小子,覃柔心情大好照例赏了银子他却不接,“老太公只说让小的来送东西嘞,顺带看看姑娘在京都生活的舒心与否,并未招呼其它。再说姑娘一个人在这儿用银子的地方多着,小的不敢接,只怕是丢了这饭碗以后也找不着比吴家更自在的东家了,姑娘可别为难了小的!”
他这就是假装客气,覃柔怎会听不出来,堂里的丫鬟们都被他这嬉笑的腔调给逗笑了,倒是冲散了些覃柔的思乡之意。
龚嬷嬷最是知道这叫小四的小子,因是丁才捡来养大的,对比其他人与丁才格外忠心亲厚
,姓也跟着丁才叫做丁小四。
她将赏银往小四手里一塞,点了他额头一下,笑着道,“就你是个机灵的,别人只是挣了赏银,就你不但是挣了赏银还要在姑娘面前卖乖。”
丁小四见好就收,嘿嘿一笑,再问一句姑娘还有没有其他吩咐的,没有他就回青州去复命了。
哪里就要让他这么走了,先打发他去吃着饭,覃柔将要捎回去的东西一看在看,又想起有些只有京都药铺才有的药材,想着外祖父能用得上,赶紧让玉珠出去采买。
好容易置办齐全,小四吃饭完后来拜别覃柔,带了东西一并登上回青州的船。
龚嬷嬷瞧着也是有些惆怅,只是看向覃柔的目光却又是期许的,“姑娘念着老太公是好的,只是您的婚事才是老太公最上心的,这侯爷日日在外,也没几个日子在侯府待着,却也是对您不上心......真是让人提着心。”
虽说得知侯府内里或许亏空不接捉襟见肘,可在龚嬷嬷看来,这门婚事依旧是顶好的,早早成婚也是对覃柔的保障,如若黄了可上哪儿再去寻一门这么好的夫婿呢?到底是侯府,说出去也是勋爵人家,与平民百姓是不同的。
覃柔不慌不忙喝了口茶,这茶汤是特意晾凉的,茶香味清,入口甘醇,令人舒心很合脾胃,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样。
瞧她的架势,龚嬷嬷也不好再多啰嗦,只默默盼着稳稳当当度过今年
,开了春成了亲姑娘也好名正言顺做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