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挨了
打,伤了脑子,却无意中开了窍吧?
覃柔略笑赶紧道,“你说的什么话,我哪里就不舍得了?只想着这东西是父亲当初苦寻运回,我不该驳了他的心意,这才与你交换求了来,如今既然你先成婚,我怎么会不愿意呢?”她目光恳切,追问,“只是不知对方是谁?何时定下的?怎么一点声儿都没有连婚期都定了?”
见覃柔应下,覃珊登时收了泪珠儿,转哭为笑地甜蜜羞涩着道,“是爹爹定下的人家,听说......听说是孙阁老家的小公子,其他的细处我哪里晓得,只是一心待嫁就是。往后除了屏玉的生辰,我就得在家中待嫁女红了。”
覃柔的眼皮突突地跳,心中却暗骂三房夫妻,竟然真舍得推覃珊去做那孙家的妾!
不过回转想来,之前裴言打听到的消息,与覃珊今日表现,或许这二人已经珠胎暗结了也说不好。
之前她的确是想借覃珊的事做点文章,或用来要挟三房,或捏个把柄后路,可真亲耳听到,她心中却五味杂陈起来。
“婚期定在何时?”覃柔问。
“就在明年春天,二月十六。”覃珊笑着答,笑容如春花娇媚,与往常的姑娘模样的确是有些不一样了。
覃柔欲言又止,像是想要说点什么。
覃珊有些不悦,撇了撇嘴,“大姐姐想说什么我明白,但我可不怕那梁小姐,只要多多的嫁妆,还能有使唤不动的人?即便是去
做妾我也能比她活得得意自在。”
将来若是先一步诞下孙家的长重孙,那梁清芳更没有立足之地了,哪里能与自己抗衡。
覃柔瞧她这志意满满的模样,不由地叹了口气。
覃珊是三房独生女,没有儿子的情况下,三叔夫妻都很疼爱她,吃穿用度怎么好怎么来,从没有约束苛待过半分,尤其是大房没落这些年,更是肆无忌惮。
这也养出她自私任性的娇蛮性子,些许不如意便摔东砸西,如今得了‘好姻缘’也自然浑不将梁家小姐放在眼中。
“既然你心中有成算,三叔婶母也应允,我做姐姐的也不好多说什么。”覃柔笑道,“你比我先定下婚期,这屏风就当我借花献佛赠予你的嫁妆礼。”
她又唤来禾娘,吩咐将库房开了,挑拣些衬人的首饰缎子来一并赠了覃柔。
禾娘听吩咐去了,回来时跟了一溜的丫头,皆是捧着东西。
打眼看过去,绿松石的一套头面、十来个宝石手钏与耳坠子、分心等,另一半是瓤黄的妆花缎、焦粉的细云雁锦、胭脂色的薄纱绸多有十来匹,以及青瓷摆件,羊脂玉佩等,零零总总,琳琅满目的。
覃珊没想到覃柔会这样大方,心下欢喜,面上自然也是藏不住地喜笑颜开。
送走覃珊,覃柔有些复杂地叹气。
玉珠见覃珊满载而归,眉头拧到一起,“二姑娘对姑娘你从来都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假模式,姑娘何必贴心
给她这样多的陪嫁,想来也换不到二姑娘的一句好,指不定回去就同三奶奶说您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