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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家在涿鹿州

东南金釵洲的战事依旧在继续。(-_-) (-_-)

兵家武庙接管东南战事之后,一直在试图重新夺回金釵洲,但碍於四大边城全数陷於重围,九洲能够提起的主要战力大半都要顾及到四方边城不被攻陷,剩余的可调往金釵洲的战力实在有限,故而双方之间便陷入到一种诡异的平衡之中。

九洲万年间没有经歷过大的战事,大多是人族自家之间的窝里斗,所以在对外的调度调配上难免有些迟缓,难以迅速形成有效的攻击手段。

因为如此这般各种各样的原因,所以金釵洲前线战事一直难以取得重大的突破,双方之间持续不断的拉锯,但八洲仙家修士始终未能真正重新踏上金釵洲的陆地。

除此之外,原本被逼退到海外的鬼族以及妖魔两族遗民,已经在海妖一脉的协助之下,逐步进入了金釵洲,会同那些原本自金釵洲崛起的新的陆地妖族,彻彻底底將金釵洲握在了手中。

与金釵洲相邻的石磯洲和楠溪州,也开始直面妖族威胁,双方之间大战不休,却都未能取得有效的战果。

……

金釵洲东南海岸,瓶山。

此地在过往无数年间,一直都是金釵洲各路仙家修士凭弔怀古的一座圣地,盛名之大更是吸引了不少来自金釵洲之外的其他八洲仙家修士。

如那位大名鼎鼎的青莲剑宗祖师李乘仙,又如那龙池洲元嘉剑宗祖师辛不疑,再如那位豪放词仙苏子,又比如那位曾以一首长诗让西河剑宗李十二成为天下美人的诗圣…

无数大名鼎鼎的江湖仙家、文人豪客,都曾驻足於瓶山之巔,有所谓东临瓶山,以观沧海,让这座曾经镇压海妖一脉的盛名之地,声明更上层楼。

但是,自从当初那二十万金釵洲修士战死瓶山之后,这座曾经的一洲自矜之地,就彻底成为了整个金釵洲人族,无一人再敢提起的禁绝词汇。

当初那妖族大军登上瓶山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彻底拆毁了那座龙印,更將整座瓶山都往下削掉了数十丈有余。

那些曾经作为镇海楼主体构成的每一块砖石,无一例外全都被磨为齏粉,然后在那瓶山之巔隨风四散,丝毫无存,灰飞烟灭。

瓶山一战之后,海妖一族登上了金釵洲陆地,隨后就在那轮高掛苍穹、日夜不坠的血月映照下,开始自四面八方不断向金釵洲中心位置进军,一路上攻城略地,长驱直入,几无一合之敌。

大军所过之处,望风而降者可暂保平安,但凡有丝毫抵抗的,则所属仙门必遭屠城,就连周边百姓都会被一律屠灭。

至於那些死难之人残留下来的人族血肉尸身,又將被充为妖族大军的行军军粮,最终被吞食一空,尸骨无存。

一洲之地四处战火,遍地狼烟,满地百姓个个朝不保夕,全部成了那妖族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

当然,在这一片鬼哭狼嚎之中,也总会有那所谓识时务的俊杰,倒戈易帜为妖族前驱,调转刀口,开始熟门熟路为妖军带路,帮著他们不断攻伐人族仙门,让那些不肯乞降的一座座仙家山门,最终落得个房倒屋塌,成为人烟绝跡的一片片死地的悽惨下场。

光阴流转,金釵洲陷落已达十之八九,类似这般识时务的俊杰数量自然也在不断累积叠加,最后自然毫无意外,他们都已经到了能够独立成军的地步。

那座负责统率妖军攻伐金釵洲的中军大帐,在经过一番简单商议之后,最终决定除了为麾下各大军团留下带路嚮导之外,將其余的人族易帜修士全部匯集一处独立成军,再由中军派遣监军入营督战,让他们成为能够攻城掠地的一支独立战兵。

让人意外的是,这支几乎全部由人族修士构成的偽妖军团,自从竖起了那杆妖族军旗,独立成军之后,反而成为了攻伐金釵洲的妖族各大军团之中,最卖力也最出彩的一支大军。

本是同根生,可每每对自己人下手,他们竟就真的比那些打仗如开饭的真正妖族军团还要更加积极,也更卖力,兵锋所过处,筑起京观无数,战力彪炳,战功无算,涂炭生灵。

其中还有人甚至已经在学著那些妖族修士一样,开始以吃人族同类为乐,且手段之残忍酷烈,比之妖族那种茹毛饮血之举还要更加哨,生吞活剥不止,竟还研究出了不少煎炸烹煮吃活人的血腥菜谱。

不过,妖族一脉对於这种里胡哨的吃法並不感兴趣,它们仍旧还是以直接啃食为主,简单直白,所以那一本越攒越厚的菜谱流传到最后,就还是在那些偽妖军团之中最为流行。

这些原本算是正宗人族的仙家修士,已经毫无保留开始一步步走上歪门邪道,不成妖则成魔,成鬼亦有之。

总之是以那座妖族中军大帐乐见其成的方式,彻底融入到了妖军之中。

……

金釵洲,水岫湖。

水岫湖山门所在地,距离当初瓶山之战的镇海楼下那座瓶山,其实不算特別远,还不到小半洲之地。

当初海妖三龙王陈兵瓶山海岸之外百里,准备攻下瓶山之前,水岫湖山门之中也曾有过一场激励异常的爭吵议事。

这座曾经高高在上的五品仙门水岫湖,在那场议事之后彻底分了家,那一小半的主战之人,一个个毫无留恋离开了那座占地逾千里的巨大湖泊,远赴东南海岸,最终自然是战死在了那瓶山之前。

而那些留在了领岫峰的仙家修士,则在惶惶多日之后,选择了跪在山门前乞降。

为了抵那一小半瓶山赴死的同门之罪,更有人乾脆加入了妖军帐下,先成为军前嚮导,再最终成为那支战力彪炳的偽妖军团中的一分子,为王前驱,攻城掠地,杀人如麻。

地覆天翻处,人心各不同,有人站著死,有人跪著生。

开荼蘼处,佛见笑、百宜枝、独步春、琼綬带、白蔓君、雪梅墩,佛曰:“一切有为法,皆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

彼岸开,是人是妖,伯仲已难分。

——

楚元宵见到了路春觉之后,两人在眾人未曾跟过来的僻静处,有了一番经久不见后的他乡对答。

楚元宵有些惊喜於会在兴和洲见到一个老熟人。

当初在盐官镇时,眼前说书匠曾在那间书铺之中,替与水岫湖放对的小镇少年出谋划策,又与苏三载合谋,敲了那朱氏还有云林宗的一大波竹槓。

春分大战夜,也是在那间书铺之中,这位说书匠曾负手立门前,替那个在五方亭內与酆都祭酒对弈的金瞳少年人掠阵!

桩桩又件件,都不是小事。

此刻他乡遇故知,人生四大喜事之一,岂有不高兴的道理?

“路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灰衣文士看著少年一脸喜气地发问,他的心情也不由地欢快了几分,笑道:“我本是过来送狐妖的,不过会遇上你也算预料之中。”

“狐妖?”

楚元宵猛地就想到了那个已被青云帝国钦天监捧著皇帝詔书封为新一任紫荫河伯的女妖玉釉,有些奇异道:“那狐妖有什么特殊吗?”

说书匠笑了笑,“瓶山之战前,我曾在金釵洲短暂逗留,狐妖是我从路上捡来的,不算很特別,只是勉强也算良善之辈,给她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少年闻言微不可察皱了皱眉,那狐妖玉釉算良善之辈,当初在那旧河伯庙前,她还想將自己掳了去当她的裙下之臣呢!这也能叫良善?

说书匠面对少年有些怀疑的眼神,却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解释。

楚元宵见路先生不欲多说,也没有再多问,转而换了个话题问道:“路先生目睹了当初那金釵洲的瓶山之战?”

那封號为“武安君”的灰衣文士,闻言轻轻点了点头,表情並不好看。

少年轻嘆了一口气,“我听了很多江湖传言,说那二十万战死的金釵洲修士,都是从一洲各地远赴万里匯聚到瓶山的,准备不全仓促应战,又是孤军独抗孤立无援,死得不值…”

说书匠听著少年越说声音越小,就跟著轻嘆了一声,隨后从落座的那根散落在地的枯木桩上起身,转过身看著东南方向,视线仿佛能穿过万水千山,再次看到当初那片惨烈的战场。

“一洲大半风骨尽丧瓶山,那一日之后的金釵洲,在如水漫上岸的妖族大军面前,已经彻底被打断了脊梁骨,之后恐怕是再难站起来了。”

少年听著说书匠语气莫名说出来这么一句,有些不解地看著文士,“路先生是认为,那瓶山一战不该?”

文士没有回身,依旧背对著少年负手而立,闻言只是缓缓摇了摇头,“各人有各人的看法,无论该不该,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如果以我一贯的角度来看,瓶山之战確实不太值,因为那一场鸡蛋碰石头,是之后金釵洲一洲皆跪的最大祸首,比之当初那四条大逆不道的鬼市还要更加遗祸深远!”

“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我很佩服那裴、虞两位读书人,天下间总能有人躲在帷幄之中运筹决胜,但却並不是所有人都敢在两军阵前折衝千里的。”

“如今的天下九洲,站在风凉地的人太多,就更需要有人让他们看一看,什么叫杀身成仁,什么叫寧死不跪!”

楚元宵闻言沉默,心绪复杂,有口难言。

灰衣文士转过身来,先看了眼少年表情,隨后才转移话题道:“你怎么看那个风水术士?”

楚元宵有些惊诧於说书匠的话题转变之快,抬起头看了眼文士。

“我先前问了那淫祀假神一句,她给我的回答是『各取所需』四个字。”

说书匠缓缓点了点头,“所以呢?”

“我在礼官洲长风渡口时,曾经从一位散修老人的口中听说了一件事,说他之前追了半洲之地的那个风水术士,曾经毒鴆了一整条名为『荆柴』的小河。”

少年看了眼文士,凝重道:“此刻看来,那一幕与眼前这紫荫河之间,有些异曲同工的意思。”

楚元宵一边缓慢说话,一边也在自行思索,“所以如果没猜错,这两件事里的那个术士,应该是同一个,而他的目的,大概与水脉有关。”

说书匠闻言眯了眯眼,又看著少年问了一句,“所以…你有结论吗?”

少年人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我觉得他大概就在我身前不远处,之所以每每如此,可能还是在针对我。”

路春觉不置可否,只是又问了一句,“理由呢?”

少年沉默良久,然后又抬起头看了眼那文士,不太確定道:“大道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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