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自衡见白婵脱下外套紧紧缠在手腕处止血,不由嗤笑一声:“何必垂死挣扎,时候不早了,赶紧躺进图阵里去!”
白婵脸色青白但
双眼极为明亮,她同样仰起头望向宁自衡,姿态却没有丝毫卑微怯懦,“我在与韩绮绮换身前从来就不认识你们,没有得罪你们分毫,我不明白为何我要为了一个陌生人牺牲自己的性命乃至灵魂!韩绮绮,占据我身体后的几十年岁月里,你当真能问心无愧吗?”
韩绮绮身子一抖,避开了女孩咄咄逼人的目光,宁自衡眉头皱起:“不过是个低贱的戏子,若非绮绮阴差阳错换了你的身,你连做她备选身体的资格都没有!她占用你的身体是你的荣幸,有什么可愧疚的?”
若说真相揭穿最初,宁自衡还能对无辜的白婵抱有一丝(猫哭耗子的)惋惜,经过白婵变脸、与警方勾连险些害他入狱之后就不可能得到他半点怜悯!
韩绮绮小声辩解道:“我、我和阿衡会好好照顾你家人的,他们可以得到你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而且那段时间你家人朋友也没怎么怀疑过我,没有你,他们不照样过得好好的,你在他们心里压根不重要!就算、就算离开了,也不会有人太伤心的,可阿衡不能没有我,我也不能离开阿衡!你就当成全我和阿衡好不好,我们会永远记住你的!”
白婵讽刺地笑了,“你的阿衡也没有认出你……啊!”
却是宁自衡不耐烦听她嘲讽,疾步上前拽住她的胳膊就要往图阵里拖;韩绮绮惊得后退两步,撇过眼不敢去看;图阵前
方冷眼旁观的主教大人微阖着双眼口中念念有词,并不在意这几人的纠葛。
眼见着就要被拖入图阵,白婵突然抬起紧握住左腕的右手,一股奇异的香味自她手心窜出瞬间便被近在咫尺的宁自衡吸入口鼻,男人只觉得双腿一软,紧跟着头重脚轻地栽倒在地。
“砰——”
男人头朝下碰到地面,白婵没给仓库里其他两人反应机会,掏出怀中一早从保镖身上收缴来的手(木仓)——那名送她去洗手间的保镖被她用同样的迷药弄晕过去,此时正反锁在洗手间里昏迷不醒,白婵独自回房间的时候刻意激怒韩绮绮就是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以免其发现保镖不在身边。
——双手举起(木仓)对准停下念词的主教大人,“过来,把他扔进阵里。”
那名外国主教试图装傻,白婵利落地上了膛一(木仓)朝尖叫着要跑出仓库的韩绮绮脚下打了一(木仓),飞射出的弹片划破了女孩的裙摆,韩绮绮吓得蹦了起来却再不敢往前走一步。
任务者这一手明显是崩人设了,可在场两个人并不会因此产生“她不对劲”的想法,所以并不算违规。
白婵托举着手(木仓)示意主教动作快点,后者战战兢兢地靠近过来,将晕过去的宁自衡抬起来丢进图阵之中,血迹已然干涸,却因感应到什么般隐隐发出暗色的微光。
白婵也不站起来,就这么盘坐在图阵外喘了两口
气方才笑道:“看我干什么,继续你该干的事啊!再不快点,来抓你的人就要登船了。”